话说上章,却说刘子惠把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主公,您知道吗?适才那封还没有来到主公的手上就已经是在郁林郡以及安广县内广为传播了!如果主公有所怀疑的话可以马上派人去市集里搜索一定可以找到和适才窦辅将军所送来的一样内容的许多封这样的!”禤正不断地点头,说:“是啊!我可以作证!在市集上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很多这样的!”
我一听到这,陡然间惊讶极了。刘子惠见到我的表情后不失时机地说:“是啊!主公,你不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我颔首以对:“是很奇怪!”
刘子惠就是在等我的这句话:“这就是了!主公,交州经历了这么多场的战斗,百姓皆已经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他们渴望着这战火能平息。士兵们也苦于征战,也想能多和家人团聚,且连年征战,国力大受打击!且扶南国屯于交趾郡的兵力达到了十万之众!短时之间,我想扶南国应该可以增加兵力至二十万之众!而且扶南国这些年来都是与民休息,发展生产,国力强盛!足够他们支持打一场持久的战争!相比之下,我们所收降的张邈等降兵则多怀猜疑之情,必不乐意于为主公所用!所以,我想盘况一定是想要激怒我们,让我们主动出兵与他作战!想必盘况对此战是胸有成竹啦!”
我听到刘子惠的话后问:“哦!这就是你反对我向扶南国开战的原因吗?”刘子惠回答:“是的!属下认为主公应该等,等到我们积累了一定实力后才去收复日南和九真两郡!”我不甘心:“我率兵与扶南军速战速决,而且粮食也可以支撑我们战斗数个月!我又何惧于扶南国啊!陈汤将军曾经说过:[注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为了大汉的尊严,我一定要收复九真和日南两郡!”
诸将听到我的话后,显然也是很激动,他们也支持我一定要夺回九真和日南两郡!刘子惠一听,不由直摇着头,他无奈了。
禤正拱手,说:“主公,你能否听子宏一言呢?”我看着正,说:“好吧!子宏,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就请说吧!我洗耳恭听!”
正清了清嗓音:“既然如此,就让在下为诸位解说一下,敌我双方的优劣吧!”我们都侧目聆听正所要说的话。
正说:“我军对于扶南国来说有六点优势!首先,我军的士兵能征惯战,纪律严明,若与扶南军相拼,必能以一当十!主公帐下能人众多,武有李雄、张铁、管亥、张燕等猛将,有陈智将军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而且又有如同韩信再生的韩成将军统领部众。试观扶南国猛将唯有范蔓等少数极少之人,善于带兵的将领却是屈指可数!此乃其二!三是扶南国强占我们大汉的日南和九真二郡,我们领土内的民众皆愿抛头颅,洒热血夺回这二郡,内部团结一致对外;而扶南国却是内部将领,君臣之间并没有真正地决定向我们进行全面的战争,意见分离,这又是我军的又一胜!”
我们听到了正的三点不由连连点头赞成,看来正是赞成我出兵收复九真和日南两郡了,而刘子惠却奇怪地看着正,不知道正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正继续说:“四是主公知人善用,人尽其才,地尽其物;纵观扶南国主盘况却远远没有能达到主公的十分之一!主公以收复失地为名而讨扶南国,名正言顺;而扶南国却强词以侵占兄弟之邦的国土,这就是理屈!这又是其五。主公收得陶谦等降将兵力可以高达十万,与扶南国的兵力相差并不是太大,且交州一带的地形是山多,平原少,不利于大兵团的作战,有利的地势就可以使我们消除被敌人以多击少的顾忌了!有此六点,扶南国不足惧矣!”
我鼓掌大笑,说:“好!好!子宏说得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刘子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还要反对吗?”刘子惠一脸的难堪。
正环视了众人后,脸露疑惑之情,说:“主公,可是属下还有一事不明!”我听了感到奇怪了,问:“哦!子宏,你还有什么事不明白的呢?”
正应道:“主公,我想请问一下,民以什么为天,而行兵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一听哈哈大笑,说:“子宏,你不要在这里开玩笑了!民以食为天,而行兵打仗最重要的自然是粮食了!”
正拍了一下掌,说:“对了!这就是属下之所以不明白的地方了!”我和诸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正这么说的意思。
正变得严肃起来,又说:“主公,民众没有饭吃而苦于徭役,不断地被征发服兵役,他们会不会起来作乱呢?而且前方士兵饿着肚子,他们还能不能拿得起武器,还可不可以发挥得出自己应有的战斗力呢?就算是先前再怎么士气如虹,一旦无法填饱肚子,那士气也会异常的低落的!”我和诸人都感到奇怪了,正今天是怎么了。
正继续说:“扶南国数年来并无战事之苦,国家在休养生息,粮仓所储积的粮食都流出了仓外而腐烂变质,而且他们的田地得到开发,若到秋天必是得到收成;而我们交州的百姓因为逃避兵祸,背井离乡因此造成许多地方的田地荒芜,无人耕作。且妇女得纺纱织布来供应帐蓬以及士兵的衣服所需,而青壮之士则被征发于前方与敌人作战,老年和小孩则被迫为输送军需辎重而劳累于途中。就算是有民众想要耕作,可是战事发生在我们交州境内,他们难道还能冒着随时会死亡的危险而呆在地里继续耕作吗?主公,您是知道的,哪个地方的战祸一起,该地的百姓不可能再继续耕作了,只能是背井离乡地逃避兵祸。综合以上几点,春耕能否开展呢?我看是不能的吧!如果说春天不能耕作的话,来秋必定是无所收获,若如此,士兵的粮食供应以及民众的吃饭问题必然是极为尖锐!这一点必是十分致命的!”
正的这一番话是非常有道理的,可是我们还是稍稍明白了他意思是说我们与扶南国作战惧怕的是粮食不足。况且尚有一点,若民众四散,对于税收和兵役等也是一种很大的损失,也令得制定合理的税收增加了困难,国力的判断出现错误。我一想到这愁眉苦脸起来。
范巨不服了,站起来说:“子宏,难道我们就不可以与扶南国速战速决吗?快速地决战,将扶南国给击溃!这样我们就可以转过头来帮助民众耕作了,这样不是更好吗?”
正拱手,说:“范巨将军,请你先坐好,再听我一言!”范巨盘腿席地危坐。
正走到挂在墙壁上的地图前,拿起棍子先是指了指[注二]西卷,然后再在九真和日南还有交趾三郡划了个圈,说:“扶南国在日南郡治西卷屯积了大量的粮草,而且派兵先在交趾郡内屯兵以阻我军,随后在九真和日南两郡之地快速地分兵把守险要之地。以此可知,扶南国是要与我们打一场持久战了!扶南人死了心地想要跟我们比谁能坚持的更久,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来与他们速战速决呢?而且战端不起则已,一起,不是谁都保证快速地平息战火的,又怎么去确保能全身而退?!”巨哥一听沉默不语。
我惊道:“此话当真?子宏,你怎么知道的啊?扶南国屯粮的情况呢?”正回答:“我早派人去侦探了!这些消息完全可靠!扶南国之所以敢在我们境内广为传播想要挑动战乱的信为的就是让我们在盛怒之下出兵与他们作战!”我听了若有所思。
正向范巨一揖,说:“将军应该明白吧!兴师以作战必定得储存足够的金、粮、布帛以及制造武器的矿石,这些都是非常必要的!”范巨应道:“是的!这一点很重要!”
正早料到范巨会赞同自己的,正又说:“扶南国物质所积累的远远要比我们多得多,我们木材还有铁器等重要的战争物质所需都远远跟不上扶南国。这一点也是事实吧?”我们都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正声音提高了许多:“扶南人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扶南军四散兵力并没有集结大量的兵力,交州地形就是山多,大兵团作战显然是非常困难,敌人四散兵力,我们就无法速胜!就算我们能不断地小胜对手又如何呢?并没有重挫敌军的主力,对整个战局也没有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战乱一起,商人因此而惧怕裹脚不敢前来,由于商人的减少货物必定不能流通,对于我们赋税的收入又是一笔不小的损失!这样,我军得不到铁器之类的重要物质,兵器方面必定要落后于扶南军!倘若战事旷日持久,因忙于征战而不注重于耕作必定是粮草短缺,而妇女也无法纺纱织布,布帛又从何而来呢?隆冬之时,就算是没有打仗都会有许多的士兵因此而冷死!总的说来,金、粮、布帛以及制造武器的矿石又无从而来,我们还怎么和敌人作战呢?战争往往比的就是双方的国力,谁最能撑,谁最能打!很不幸的是在种种方面我们都明显落后于扶南国!这也就是为什么扶南国好不挑衅就偏偏选在春耕这至关重要的时候来挑衅我们!”
正的话不服却又不行,而他的话更是触动了我小时候就常读的《范子计然》里所载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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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就是出自陈汤向汉元帝发出的疏奏中的一句“宜悬头槁于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不过后来怎么改成“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我就不知道了!还想请教各位大大了!呵呵……
[注二]:西卷今越南广治省广治河与甘露河合流处,就是越南顺化西北。
下章内容简介:禤正详细地分析了范立军与扶南国的优劣之势,他心中早已经有了能取胜的妙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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