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正打算挽着楚奕辰去跟薄洋寒喧,顺便再理所当然地通过薄洋跟任宝国认识,创造下一步的机会。
刚迈步,突然被一个人拽住,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云梦娇穿着件前胸被洇湿的礼服裙,脸色绯红神情慌乱地拉着她求助。
“温心,我裙子不小心弄脏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云梦娇急声道。
“怎么搞的!”温心大吃一惊,忙问道:“你刚来就有人找你麻烦?”
难道是安家人故意使坏,为难云梦娇!
“不是!”云梦娇摇摇头,俏脸再飞红霞。“那人不是故意的,纯属意外!”
温心见云梦娇脸上可疑的红云,心里一动,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容飞飞已经咋咋呼呼地过来了。
容飞飞当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她拉着沈家男,一如既往风风火火,绝对高调。“妹子,这art得怎么样?还满意吧!”
温心和云梦娇遁声看去,温心眸光一闪,云梦娇却是狠狠一怔。
刚刚跟她攀谈的沈家男,此时揽着容飞飞,两人俨然恩爱情侣。
“楚少,温小姐,云小姐!”沈家男彬彬有礼地对三人逐一问候。
“咦?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温心有些奇怪地看看沈家男又看看身边的云梦娇。
“就在刚才!”沈家男一手揽着容飞飞的纤腰,微微笑着答道:“我不小心泼脏了云小姐的裙子,还好云小姐大人大量,没有怪我!”
容飞飞恍然大悟,上前一把拽过云梦娇,爽快地说:“我男朋友弄脏了你的裙子,我替他赔偿!来,跟着姐姐我去换一件!”
云梦娇还未及开口,就被容飞飞一阵风似地拉了去。
温心摇摇头,她委婉地告诉过容飞飞,今晚最好不要让沈家男参加晚宴。她借口跟安德琪交恶,而沈家男是安德琪的儿子,见面难免尴尬。没想到容飞飞那个二货当场为沈家男申辩,说什么沈家男是真正的绅士,绝不会因为他妈的事情对温心加以辞色,所以仍然把沈家男给带来了!
心里很是不爽,却又不便明说,温心只在心里忖度着接下来怎样才能尽量避免容飞飞带着沈家男出现在薄洋的面前!
正想得出神,突然撞上楚奕辰的目光,而后者也正觑着她,噙笑不语。
不知为何,温心俏脸一烫。见鬼,为何她总感觉随时被这个男人看穿呢!她感觉,他正事不关已地冷眼旁观,看她接下来怎么摆平沈家男!
因为,她要想讨好薄洋,就得先打发走碍事的沈家男,这样才能拉着容飞飞去跟薄洋套近乎。当然,她也可以直接省略这一步,借着楚奕辰这棵大树的荫凉攀交薄洋。可是,那样一来她便是借着楚奕辰的关系了!
“咳,”温心清咳一声,决定不再矫情了。既然有捷径,她何必一定要舍近求远呢!亲昵地重新挽起楚奕辰的胳膊,她柔声道:“我们过去拜会薄大少吧!”
*
薄洋仍然是独身一人,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习惯了不带女人。有关薄大少不喜女色的传闻早就众所周知,甚至还有传言他喜好男色,不过也没见他和哪个男人有过火的关系。因为薄父早亡,薄洋早早撑起整个家族,他就是薄家的主人,既使如此任性也没有像楚奕辰那样来自长辈的逼婚压力。
在无人管束的情况下,薄洋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地蹉跎着岁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女子入他的法眼。受其影响,弟弟薄涛也不肯结婚,不过薄涛跟哥哥不同,他常年游戏花丛,风流不羁,跟楚奕辰倒像亲兄弟俩。
今晚,薄涛的身边照例带着个身材火辣的漂亮妞儿,跟一大帮子狐朋狗友在饮酒作乐,欢歌狂舞。
可是无论气氛多么热烈,薄洋都保持着他近乎淡漠的优雅,不紧不慢地啜着酒,清冷地做一名看客而已。
温心带着楚奕辰走过来的时候,见薄洋的身边正站着任宝国夫妇,不由暗喜,真是天助她也!
“薄少,感谢赏脸!”温心端着酒杯,保持着优雅礼貌的笑意,款款上前致敬。
果然,薄洋是绅士。对于女士,他从不会失礼。主动跟温心碰了碰杯,客套道:“能得到温小姐的邀请,我薄某十分荣幸!”
这次晚宴是以温心个人名义举办,由容飞飞出面发送邀请函,的确跟楚奕辰没有关系,尽管楚奕辰和薄洋两人是执交,但见面后仍然由温心先开口招呼薄洋。
对此,楚奕辰保持绝对的安静,旁观着女子开始展露的社交天赋。
显然,温心根据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格来制定不同的交际方式。对于薄洋这种彬彬有礼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人,她就充分给他表现绅士风度的机会,却又绝不会像寻常女子那样喋喋不休。薄洋欣赏识趣大方的女人,因为他深受花痴纠缠之苦,最讨厌垂涎他美色拉着他扯东扯西满嘴废话连篇的女人。
“薄少身边的这两位朋友……怎么称呼?”温心适时地将话题引到了任宝国和其夫人的身上。她当然认识任宝国,下午她可是花了很长时间专门研究他的照片。
总算是问到自己了,任宝国连忙将老脸笑成一朵花,殷勤地对楚奕辰躬了躬身,“楚少!”
“……”有没有搞错,是她在问候他好吧!竟然无视她,直接越过她跟楚奕辰示好。温心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果然是奸商,量人下菜碟是强项!
楚奕辰微微抿唇,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