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冰冷的雨点无情的敲打在冰冷的彩钢瓦上,就像一个个石头,一下一下敲打着我的心,无法入睡至天明。
我透过墙上的老式雕花窗,看了看外面,感觉大概是早上七八点的样子,不过,因为下暴雨的原因,光线暗淡,实际的时间可能跟我估计的有些出入。
这觉也没法再睡了,就起身下了床,东翻西找想要翻手机出来看看现在到底几点了,找了半天,衣服裤子都快翻烂了,才想起来我的ihne早已经在被昆爷手下搜身的时候给抢去了。
外面雷声隆隆,暴雨一直在下,根本没有半点要停歇的意思,这屋子里一晚上都门窗紧闭,空气越发浑浊,心情也随之跟着烦闷起来。
几步来到窗前,想打开窗子透透气,刚打开窗子,一股凌冽的冷风夹杂着雨丝就从外面灌了进来。
我打了个激灵,感觉神清气爽,整个人清醒了不少,看着外面风卷残云,满天的雨帘,让我不禁思绪万千,不由得想起了梦秋,她曾经说过,想和我去重庆的磁器口古镇去看一场曼妙的雨景,一起牵着手,走一走那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听一听那雨打青瓦的声响。
然而现实却是那么残酷,残酷得让人有点悲哀,思念的感觉是那么清晰,清晰得让人有些痛不欲生,我只能用沉默和淡然来掩饰所有的不安,无助、还有绝望,只有让悲伤和痛苦在陈旧的记忆里埋葬。
随着思绪的不断延伸,郭登、高个子、还有那个死在岩洞裂缝里的胖男人相继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这些人,冥冥之中好像都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联系,如果说这些人都是一颗颗珠子的话,我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一根线,一根把所有珠子串联起来的线。
可是,现在的我别说找到这根线了,我连这根线的边都还没有摸到。
越想越烦,越想就越乱,看着外面铺天盖地的暴雨,在一瞬间,我真的很想冲到院子里去,让无情的暴雨洗刷我的苦闷,让凌冽的冷风吹散我的烦躁。
但是,理智让我没有挪动半步,勉强的压住了心中的邪火,依旧呆呆的站在窗前,看着满天雨帘。
就在这个时候,隆隆的雨声中忽然多了几声不知名声响,思绪也随之戛然而止,我侧起耳朵仔细去听那声音,才发现那是敲门声,有人正在不停的敲打着院子里的大门。
我所在的房间窗户正好对着院门的位置,循声朝院门看去,心想这大清早的,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上门呢?又一想,能在这种恶劣天气还来敲门的人肯定也是有什么急事。
我正这么想着,就看到屋檐底下走出一个人,那人打着一把大黑伞穿过院子,急匆匆跑向院门。
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是谁,这栋房子里总共也就这么些人,我自然是不用说了,现在像个傻子一样站在窗子边上吹凉风,牛耿就更不用说了,在旁边的床上睡得跟猪一样,雷打不动,姚雨中和赵佑回来的时候都累得虚脱了,昨晚上吃完晚饭就上楼睡了,现在估计也还都没起来,现在这个打着伞去开门的就只可能是李果。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李果看到外面的人愣了半天,等反应过来之后,忙不迭把那人让进院子,那人披着一件迷彩的连帽雨衣,肩上扛着一条鼓鼓囊囊的白色蛇皮口袋,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看身材那肯定是一个男人。
一条大狗紧跟在那男人身后也进了院子,看到那狗的时候,我心里顿时就是一个激灵。
“嗯???这不是九哥那条叫大狼的德国黑背么?啧,这么说那个披着雨衣的人是九哥?那他身上扛着的那包东西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