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送别了暂时分离的二人…
尹栀莲推开院门,只是见着了空无一人的院子…隐约间,仿若听到屋里传来什么响声。
“您这是何苦啊…”
“人已经杀了,我也…”
“尹老板知道可怎么办,您…”
“何叔,我不为难您,您就当不知道…”
“您还是快些离开吧。”
“ 我这条命是师傅给的,养育之恩大于天,我这条命替师傅是注定的,您就让我去吧。”
“如此一遭必是九死一生,您若是有事,我可怎么交代啊?”
“既然是九死一生,那不就是用我死换的师傅的一线生机嘛?”
“求您了!”
“不是我说的难听,哎呀,人家找的也不是你,你去了也只会添乱啊。”
“我与师父有八成相似的!我能唱落衫,您听我唱,稚…栀…”
尹栀莲激怒之下推开门,指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伏低祈求的徒弟,臭骂了句
“胡闹!你个没良心的野子,让你滚出京城不照做,还跑回来和我争名头,一点做人的样子都没有,真是惯坏了!”
尹栀莲手撑着桌子,随手抓起茶壶扔在腊月身旁。
陶瓷的碎渣崩的到处都是,腊月却依旧一动不动的跪在那。
这可能是腊月被骂的最狠的一次,句句都在戳她的痛,可没一句能真正劝退她,她从不是野孩子,因为尹栀莲给了她一个家,规矩在尹栀莲的命这儿一不值,至于争名头,她从未想过。
而尹栀莲,也知道,她是为了救他,只是没想到,原如此宠溺也会是如今她更加不顾一切的就自己,不知怎么,尹栀莲的心已然软了下来。
“师傅,我替您上台,您去做您想做的!”腊月说的斩钉截铁,眼里闪烁的光芒,仿佛有着坚毅和决绝。
尹栀莲皱眉\"你这是何苦?\"
\"为了师傅,赴汤蹈火我也心甘情愿!\"腊月咬牙道,语气中透露着坚毅。
尹栀莲叹口气,\"罢了,你先起身,我说与你听。\"
腊月被尹栀莲扶起身,送坐在梳妆台前
“不知何时起,许久都未曾与你上妆了…”
“师傅…我身上脏,您别碰我…”腊月用一双带血的手抱着头喃喃着…
尹栀莲顿了顿,他未曾发觉这个,连带着她破烂的衣衫…
“只是风尘仆仆的落了些灰,就如同那莲花,总会被不识数的淤泥裹围,此经一路,你当更懂得,为师说的,辩清话中之意,分清是非黑白。”
尹栀莲拆开腊月的麻花辫,拿起梳子理顺每一根纠缠错乱的发丝。
“师傅,我记得。”腊月眼中含泪转头看向尹栀莲,泥灰血迹遮挡住了漂亮的脸蛋,衬得那双有神的双眸更甚坚毅。
“你若能懂,比什么都好…”尹栀莲掌心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抚慰。
“师傅,若是能一直如此,该多好…”腊月偏了偏头,靠的尹栀莲更近了些。
“今夜,为师为你梳洗,明早,为师为你上妆,记住,吾只愿你活着。”尹栀莲将腊月散落的发丝根根挽起。
腊月哽咽。
“栀子落君衫…”短短四句,响彻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