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离开的夜楼,在大雪初晴的早晨,显得有些颓废无力,神情恍然的朝着烟雨渡公会的后院走去,那里是他居住的地方。
“力量,这现实的世界,没有力量谁都可以欺负你。”
夜楼看着自己居住的一个简单的平房,呆立在雪地里,看了良久,这后院相比烟雨渡大楼要简陋许多,即使会长向问照顾与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在整个烟雨渡公会,他的实力最弱,冲天门下天位,如果按照如此下去,二十岁就会被祛除出公会。
这就好比你没有钱,只能吃别人剩下的一样,自己现在的实力,只有拄着简陋的房间。驻足良久,夜楼推门走了进去。
“可卿……”躺在床榻之上,看着天花微微投射下来的阳光,有些刺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为我赌上你自己的幸福。”
夜楼自言自语道,话语中充满了无力感,洛可卿那甜美的笑容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可是一想到今日之事,莫海尘的求亲,副会长的欺辱,心头的怒气格外的强烈。
“我要修炼!我不能认输!不能搭上可卿一辈子的幸福。”夜楼猛然坐起身来,眼神之中充满了不甘。
念海内,干涸的河床依旧,夜楼的精神进入其中,茫然四顾一片苍凉,盘膝而坐,运行周天。
念海之内,随着时间河床之上湖水渐渐填满那干裂的缝隙,十几个时辰之后,湖水的深度渐渐可以摸过脚底。
忽然天空之上一阵龙吟响起,那脉息所化的湖水,竟然再一次化成脉息飘向空中,没入那无形的天网之内。
夜楼身体猛然一震,脉息枯竭的感觉再一次席卷全身,但这一次夜楼并没有入往常一样就此放弃结束一天的修炼,反而忍着身体骨骼传来的疼痛,继续修炼。
“就算是死了,我也不能妥协。”夜楼心中暗道,脉息枯竭,对于魂骨以及身体损害很大,应及时休息,可是十年的时间并没有任何起色,想想三年之约,夜楼咬了咬牙,如此反复,三天三夜,那脉息湖水也只是零星一点。
“到尽头了吗?”念海内,夜楼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干涸的河床,荒芜干裂,那骨骼传来的疼痛,好似要炸裂一般。
念海枯竭,最终的结果就是魂骨破裂所有道力消失,人也将在魂骨破碎之时死亡,如此十年的时间,如果不是夜楼每日坚持修行,这一天恐怕早就到来了。
“黑龙,如果我今日到了大限,你又如何超脱呢?”夜楼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道。
那如同血月般的眸子,在天空之上缓缓睁开,夜楼知道那条黑龙听的懂自己的话。
“死了也好,至少不会拖累可卿了。”说着夜楼无力的向后躺了下去。
“三天了,小楼这到底是怎么了?”小胖子蓝金急的在屋内转个不停。
在夜楼简陋的木屋内,此时挤满了人,出了平时和夜楼关系不错的小胖子蓝金、小萝莉紫灵儿,还有花楹、天鹰,洛可卿坐在夜楼的床头,抓着夜楼的手,一语不发。
“夜楼他死了也好,也免得拖累你了。”靠在门边,李飞白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那里,嘴角动了动说道。
李飞白话音刚落,一道劲风迎面袭来,李飞白脸色巨变,身体猛地后退,一声大响,木门瞬间破碎。
“哼!”李飞白脸色苍白拂袖而走,如果这一击不是他闪躲的快,非让他也在床上躺个几天不可。
“可卿,你别着急,会长已经走了四天了,很快就回来了,他一定有办法。”花楹抚了抚洛可卿的肩膀说道。
夜楼念海的裂痕,此时已经出现数道道力开始外溢,道力流失,这正是魂骨破碎的前兆。
“啊!”念海内,夜楼痛苦的惨叫,那灰蒙蒙的天空,黑龙不停地撞击着无形的天网,好似极为兴奋一般。
突然,夜楼身下的河床开始塌陷,一根如同千年古树的枝干破土而出,直插天际。
伴随着一道龙吟,黑色的‘古树’刺破那封印黑龙的天网,黑龙好似蛟龙入海一般,那数千米的身躯飞腾而出,绕着那黑色的‘古树’盘旋不去。
夜楼身体再无一丝力气,看着念海内天空上的奇景,夜楼无奈叹了口气,短短十几年的时间,经历了挖骨之痛,又经历了十年的讥讽、嘲笑,没想到最终还是落了个骨破道消的下场。
“可卿姐,快看小楼哥的脖子……”坐在对面的小萝莉紫灵儿突然擦去眼泪,指着被洛可卿抱在怀中夜楼的后脖子处。
“这是什么……”此时一条如同蚯蚓一般的触须不停晃动,那一片皮肤出现黑色,极为骇人。
“他的经络全部堵塞,我的脉息无法进入他的念海。”洛可卿见景,再一次试图如往常一样,用脉息渡入夜楼的念海,可尝试了几次,并没有成功。
夜楼身体出现的状况,几人都没有见过,他们也去找过副会长几次,可是副会长都推脱不来,他们期望会长向问能在关键时刻赶回来。
念海内。
一道黑衣人影绕着那根神秘‘古树’不停的旋转着,眼中震惊、疑惑不停的用手去触摸那黑色‘古树’。此时的神秘黑色古树已经不再生长,却仍然不停地摆动着,就好像一条大蛇一般。
“万万年,万万年的时间,主人,真的是你吗。”那黑衣人影喃喃自语。
“不好!”黑袍人突然目光看向下方的夜楼,眉宇之间英气逼人。
“你不能死!”黑袍人低喝一声,在其手上出现一条漆黑的手臂,手臂之上缠绕这丝丝黑气,如果夜楼没有昏迷,肯定能够认出,这条断肢,正是十年前天堑之上那神秘人被斩下的手臂。
黑袍人身体之上脉息缭绕,整个念海内刮起了狂风,那条断肢被抛入空中,瞬间化为一股无形的能量,几个呼吸之间便以覆盖在夜楼念海内诸多的裂痕之上。
黑袍人头顶之上一道脉轮浮现,那脉轮迎风而涨,悬浮在半空之中,如同一个漆黑的太阳。
天河倒灌,漆黑的脉轮滔滔洪水般的脉息自其内涌出,倒灌入夜楼的念海,很快夜楼念海内的精神躯体就被淹没在脉息湖底。
夜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见上古时期一人坐下一条八爪天龙征战太古,也听到人们对他的称呼为魔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