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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意竞争 (1 / 2)

过了几日,乔琬常照顾生意的铁匠也托人带话过来:“昨日有拿了小娘子先前订的第一批锅子来问能不能照着做的。”

还偷偷将乔琬汰换下来的旧锅带去比划。

乔琬觉得好笑,回道:“照着她的要求做就是。”

乔琬之所以不用旧锅,是因为那是个半成品,受热不均,吃的时候汤总沸出,影响客人食欲。

她也不去提醒阿雁这事,有些教训要自己吃过亏了才能长一智。

铁匠不知道这层,只当作正常生意做。

差不多等到七八天后,阿雁彻底不瞒着乔琬了,整日趾高气昂地从她身边走过,也不知和谁闲话道:“正是呢,我家也打算摆个摊子卖吃食...自然比不得别人,贱菜卖贵价,挣得多,良心都没了!”

乔琬探头看一眼蹲在水井旁烧猪蹄上毛的阿余,再看一眼自己手中刚剔好骨的鸭掌,挑眉。

虽不是黄州猪肉,但一样价贱如泥,正如颂中所言,贵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

以阿雁的厨艺,嫌弃是理所应当的。

乔琬选择理解。

只是乔琬自有一套料理猪肉的法子,饱得自家食客,广受好评,阿雁却没有“君莫管”的觉悟。

阿余恼怒地要冲上前去理论。

丫头虽长了些肉,仍显瘦弱。

乔琬思及阿雁粗壮的腰身,忙拉住她:“何苦逞这口舌!”阿余冲动,阿雁暴躁,没得打起来自家人吃亏。

只是劝停了阿余,阿雁犹不满足,又袅到乔琬跟前来:“乔小娘子,今日我家李寿也出摊,能不能摆在你店门口?”

“却不是奴推辞,店门口早有位阿婶占了摊位。”乔琬神色为难。

阿雁只听到她不肯,“嗤”地一声,“邻里邻居的,也不肯互相照拂。”

“啊——”乔琬故作惊讶状,点出她的不地道,“只是奴记得这火锅起初是奴所创,怎的阿雁姊也开始倒腾了?奴还以为这已经是照拂了。”

阿雁不怵,将早早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冷笑道:“这火锅可不只你一家能卖,要照那么说,满大街卖炊饼的都该关门,只留最开始那家才是。”

阿余瞪大了眼:“这如何能一样?炊饼家家户户都会做的东西,这如何能一样?”

乔琬只打发她走:“是,是,阿雁姊尽放心卖罢。”

阿雁乘胜而归。

寻摊位时,她催着李寿选了个热闹地挤了进去,也不管周围摊贩被挤得翻白眼。

随暮钟声起,下学的监生们渐渐朝摊贩们靠拢过来,阿雁见了这么多人头就好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动,放光了眼。

只是她和李寿都没做过生意,不知道要怎么吸引顾客,又抹不开面子放声吆喝,只能干站在原地激动,束手束脚。

眼见着出来吃饭的监生都找到了自己想去的摊子,人稀少下来,阿雁急了:“你快去问问乔小娘子,起初她是怎么招揽客人的!”

李寿错愕:“我?”

阿雁不耐烦道:“不是你是谁!”

李寿也不耐烦,他本就不想来的,是阿雁和洪老太非要赶鸭子上架。

干脆甩手蹲坐在路沿,臊道:“我不去!你好意思你去!偷学人家的主意,又没人家那个脑子...”

“嘿你这人!”

夫妻俩没揽着生意,反倒内部斗起来了。

李寿的耳根子被揪得又红又肿,阿雁也没落好,气得心梗。

根本没开张,二人回到家还挨了洪老太一顿好骂。

阿余这下不觉得气了,一整晚都笑嘻嘻的。

第二日,被训服的两人收敛了脾气,阿雁也卸下了时有时无的脸皮,扯开嗓子站在街边吆喝。

“火锅嘞,便宜好吃的火锅——”

“自家熬的火锅嘞——”

李寿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跳,耳朵嗡鸣,精神还有点恍惚,总觉着这整条街上的吆喝声都没他媳妇的大呢。

吆喝显然是有效的,不多时就有几名皂衫学生围了过来:“摊主这里也有火锅?”

“正宗吗?”

“和乔小娘子卖的有什么分别?”

阿雁打着包票:“放心吧各位,我们就住在乔小娘子隔壁,一模一样的味道,货真价实!”

“要说分别,那就是我们比她那卖得更便宜,更实惠!”

阿雁得了洪老太指导,口才突飞猛进,说得头头是道。

这几位监生听了,互相眼神交流一番——他们正是囊中羞涩,不经常吃得起火锅但又馋这一口,眼下既有更便宜的,那再好不过了。

乔琬的锅底十五,阿雁就卖十,当然,这是其中省去了不少材料的缘故。

她看那乔小娘子炸香料时,老姜一下一大把,阿雁去药铺问,贵得她一激灵,想着少放些便也无妨。

还有那些大料,八角桂皮草果白扣,买一次的钱能吃十顿大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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