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娘子此时又是从前那温和顺从的样子:“不知是何等差事?”
王弗苓道:“母亲这不是快临盆了么?为了乞求母亲能够顺顺利利的诞下男丁,你不放在母亲门前念上两个时辰的经,为她祈祷。”
说这些话的时候,王弗苓一直面带微笑,却让人看不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曲娘子的脸色变了变:“这事情...夫人可曾知晓?”
王弗苓冷笑一声:“何须母亲知晓?她若是知晓了今日的事情,恐怕就不是跪这么简单了。妾母是想让我去与母亲说道说道,还是乖乖的去念经?”
曲娘子迟疑了片刻,眉头微微皱了皱:“那就念经吧,给夫人祈祷。”
“如此,那就请妾母自行前往,多的我也就不说了。”
王弗苓丢着这句话便走了,留曲娘子一人在正堂之中。
她回到春苑,却让吉春跟着去看,说是在曲娘子身侧侍奉,实际上就是盯梢。
曲娘子也心里有数,故而只能该做什么做什么。
怕李氏心软,或是曲娘子卖可怜,王弗苓在屋里歇息了片刻就又去了李氏那处。
她去的时候,曲娘子还跪在门外的台阶前念念有词,寒风吹着,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对付这种人,王弗苓从来不会手软,哪怕是她晕过去了,那也得等两个时辰之后才准她走。
王弗苓从她身旁走过,不曾停留,就跟脚下蹲着一只阿猫阿狗一般。
她径直开了李氏的门,进去之后将门带上。
回身关门的瞬间,她与曲娘子目光相接,王弗苓冲她笑了笑,直接关上门。
李氏早已听闻曲娘子再外头跪着的事情,她还不知道方才前院里发生的事情,但以她对曲娘子的了解,这一定事出有因。
在王弗苓又一次到来之后,李氏便猜想这与王弗苓有关:“那曲娘子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还在外头跪着念起经来了?”
王弗苓笑着与李氏道:“妾母说她挂念着您的身子,想着快要临盆了,便来念经祈祷母亲平安诞下男嗣。”
李氏认识曲娘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才不会相信王弗苓这些鬼话:“少给我胡说,她就不是那样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弗苓依照约定不说出来,但也不全是因为跟曲娘子说好的缘故。现在的李氏对她有了一些了解,如果将这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那李氏肯定知道她溜出去了,少不了一番责骂。
“您就别管了,好好的给我生个弟弟,这样我就不必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李氏笑了起来:“罢了,你现在是长大了,那曲娘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既然处置了她,一定是因为她做错了事情,母亲都随你。”
李氏对韩骊君是真的太宽容,王弗苓觉得她的生母也未必会像李氏一般纵容子女。
不过这样也好,李氏对韩骊君的溺爱对王弗苓一直都是好事,纵容便纵容吧。
之后王弗苓一直在李氏屋里陪着她说话,直到李氏睡下,王弗苓才出门去料理曲娘子。
这两个时辰已经够她受的了,她现在脸色苍白、浑身无力,感觉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