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大师犯了什么错?竟要在这塔上抄。”
玄業顿了顿笔:“因为动摇,对师傅临终前的交代,有了动摇之心。”
“那尊师临终前的交代......”
“你似乎很好奇?”
王弗苓连忙摇头:“我只是在与您闲谈,您说什么我接什么。”
玄業似乎觉得有理,然后不理会王弗苓了,埋头将他手上的那张纸写得满当当的。
王弗苓看不明那上头写的什么,又是什么意思,她却鬼使差的看着他写完了。
最后一张摊开,玄業将笔放下:“你今日来找我,又是所为何事?”
“我......”王弗苓笑道:“我就是闲来无事做,道归元寺来看看您,毕竟您对我也是有恩的,替我解围。”
她说的解围是之前被人污蔑为妖邪一事,严格说来,还真是玄業帮了她一把。
他并不以为然:“所以呢?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王弗苓继续皮笑肉不笑:“大师清高肯定不爱财,六根清净无欲无求,所以来归元寺里陪您一天。您要我担水也好,洒扫也罢,这次我绝不推脱。”
玄業眉毛不自觉的上扬,不推脱?他觉得不太可能,韩家这女郎可是一等一的人精。
他本也没想过要王弗苓做什么:“既然你要陪,那就陪吧,能待到什么时候?”
“酉时之前!”
玄業点头:“可以早一些走,韩家可不会允许嫡女私溜出府,还跟一个和尚待在一处。”
这倒让王弗苓十分诧异,她觉得玄業似乎待她有了很大的变化,换做之前,怕是连待都不想同她待在一处。
她帮忙打理玄業写好的那些墨宝,一张一张的垒起来:“您对我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
王弗苓想了想:“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态度好了不少。”
“那你究竟是觉得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好了!”
玄業从座上起身,也帮着王弗苓晾晒那些写满字的纸:“好就行了,多的不必说,也不必问。”
王弗苓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她平日里也爱写写字打发时间,所以整理这些东西的时候很娴熟,特别是纸,她喜欢一张张的卷起来,堆放整齐。
玄業静静的看着,越看越觉得熟悉,好像阿落也曾这么给他收拾过房。
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得他都不记得那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在他出神之际,王弗苓依旧收好了那些东西:“大师写完了这些还要写么?”
玄業被她拉回神来,摇摇头:“不写了,随我到后山走一转?”
“好,我既然说了来报恩,您说去哪里便去哪里。”
两人从塔上下来,守塔的和尚便将门关了起来:“主持,塔门关还是不关?”
玄業却犹豫了好一阵:“还是不关了吧,往后大概会常去。”
那守塔的和尚恭敬倒是,便将那斑驳的锁取下来,就这么虚掩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