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当无名发现,身边唯一的动静,是一个熟悉的“呜呜”声时,他才把自己深埋在马头鬃毛里的头,拔了出来,慢慢地重启“五官”,缩着脖子,在马背上坐直,四处环视了一圈,除了满地的芦苇枯枝、荒山碎石,就只有一个被手脚捆好,乍一看上去,几乎找不到头在哪里的“圆东西”,就在不远处,一边发着“呜呜呜”的声音,一边奋力挣扎、蛹动着……
“哎哟!这是哪位呀?怎么在这里窝着呢?噢哟———看上去,好不舒服呀!哈哈哈哈哈……”
无名也不知道哪来的“娱乐精神”,在这个寂寂最为耻辱、最为难堪的时刻,不但没有一丝丝的同情心,不先出手相救,反而是先打起了趣,趁机“笑话”起了自己的拍档,完全失去了应有的“正确立场”!
寂寂实在是被绑得太难受了,挣扎的动作也没有做好,把自己的脸给“翻扣”到了地面,要不是有那根“可恶的”马嚼子给膈着,还露了一点气口,还真有可能要憋过气去,半条老命就直接要交代到这里了!
无名看到情况不对,赶紧止住了大笑,翻身下马,手忙脚乱地,先把胖子寂寂给翻了个个儿,再把他口中的马嚼子后面的绑带,使劲解开,松解了下来。
寂寂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奇奇怪怪!
那是一种严重缺氧的表现!
脸上先是涨得通红的紫色,等这马嚼子被松下,身上的绑绳也被一一解开,这面上、身上的紫红色,才渐渐地变成绯红色、红色、浅红色、白色、黄色……
大概过了有半盏茶的时间,总算是全身颜色,恢复了正常。
无名把寂寂扶起坐好,帮着前胸后背地给捋了好半天,终于把气给调顺了。
“你———”
又等了好半天,寂寂上下剧烈起伏的胸膛,才算是平复了下来,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
“我,我我我,我错了!我不该笑话你,我应该早点帮你解开!来来来,你打我一下吧,来,打我解解气!”
无名一看寂寂缓和过来了,开心得像一个小孩子,抓起寂寂的一只胖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
“好了!搞什么!还不赶快,去追他们!谁有空打你?!”
“啊,你不生气了啊!好吧,来来来,上我的马,咱们去追!”
平常,无名骑得这匹马,只供他一个人来骑;这下子,突然要加多一个胖子,寂寂的腿,才半条刚离地,这匹聪明的马,已经感觉到了“情况不对”,它的两条后腿,直接就颤巍巍地跪倒了下来,接着是俩“前驱”,也同样折跪了下来。
倒不是这匹“宝马”特意降低高度,好方便“寂寂”大人上座;实在是仅仅加上寂寂一半的体重,就已经严重“超载”,无名的“宝马”直接就被“压”到站不起身来。
看到这样,无名知道,这匹马,顶多只能允许一个人的体重,就只好自己下了马,只让寂寂一个坐上去。
“那你呢?”
寂寂终于增加到了三个字。
“我,我走着,没事儿!我的马,听我的,不会跑太快的。你刚受伤了,需要坐着,走吧,没事儿!”
无名给寂寂宽慰着,自己则变成了马童,在前面,牵着马缰绳,往造币场的方向赶。
“靠!这么慢!驾!”
寂寂坐在上面,满意地从他向往的角度,“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前面牵马的无名,迈着长腿,当成马夫,突然来了感觉,就把“三个字”的词,又增加了“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