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呀。”一个守卫之士双手交叉抱着胸口,他右手的食指勾着油灯,打亮脚下满地的水晶石,“好多水晶石啊!”
在他们一行人的四周,突兀的水晶石像刀削的断剑般倒插入地底,五颜六色的一直向前延伸。
“不要乱动,我们有任务在身。”安栗回头瞥了眼身后的几个守卫,他使劲的搓了搓手腕,一股刺骨的冰寒从隧道深处扑来,“真是奇了怪嘞,居然如此冷。”
“头儿,这隧道是斜向下的,越往下走越冷....啪...”
一个脸上有道伤疤的守卫之士边回应着安栗的话,边抬起手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脖子后面,收回手之时摊开掌心,他看到了一只被拍死的蜘蛛。
他落在队伍的最后面,扬起头看了眼正在滴水的岩壁,没有在意这只正好落在他脖子上的蜘蛛,将全部的心思放在了明晃晃的水晶之上。
他用力的靠着剑柄敲碎了一块紫色的水晶石,而后很自然的放入自己口袋中,“也不知这隧道何时挖的?我听外面的矿工说是原本的矿道往前开凿,这才发现岔道边上巨石后面的这条隧道。”
安栗没有回话,他仰起头,在头顶的石壁上有些渗水。他沉默着带人往前,在一道巨大的石门前停了下来。
“走,那儿似乎有东西。”安栗双眼眯成罅隙,他大拇指按在剑格上。
一行人快速的走了上去,巨石门口有两盏灯台。
“头儿,是磷妖的膏脂。”
“咦?灯碗之中好像有颗青色的眼珠子?”
“大概是磷妖的,我听说烛光顺着麻茎搓成的灯绳,碗中的眼会露出磷妖死前的眼神?”
守卫们看着巨石门前的灯盏谈论着,磷妖的膏脂就和鲛人的一样,在充当灯之时可以十年不灭。
一个好奇的守卫举起油灯点了灯绳,火焰一下子就被点。
碗中青色的眼球发出莹莹的光,那个好奇的士兵踮起脚尖凑近仔细的去看那青色的眼球。
眼球的背面还有一截截血管,整个瞳孔放开,所表现出来的不是痛苦,而是咒恨。
“是被活生生的扣出来的!”
那位好奇的守卫咽了咽口水,这玩意儿远距离看就像发光的青色宝石一样,可近距离看简直让人后背发毛。
“闭嘴!”
安栗瞪了眼睛看着灯盏后面,那儿依稀的有两具同他们般高的小山坡。他走了过去,大拇指弹出半寸剑锋,手中的油灯往前一探。
带着灰铁色头盔的两头巨虫保持着临死时的姿势,他们的躯体没有腐坏,只是干瘪的附在骨刺上,看上去油腻腻的。
在巨虫张开的嘴里插着把巨大的铁剑,扭曲细长的舌头缠绕着锈蚀的铁剑伸出。
安栗拧眉,他后退了步,提着油灯弯下腰去,右手拔出剑使劲的往下刺了刺。
“头儿,你在干什么啊?”
“铁剑并没有洞穿它们的咽喉,这些带有剧毒的虫族,他们扭曲的舌头绝不是吃素的!”安栗往下刺的重剑似乎触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他立即蹲下,将油灯搁在自己的脚边,双手用力的趴着泥层,冲身后的守卫大吼了声,“别愣着,快来帮忙。”
“哦.”
几人连忙的应了声,齐齐蹲下去用剑尖撬开坚硬的泥石,暴露出下面一个巨大的白色头盖骨。
这个头盖骨的大小是他们脑袋的五倍左右,四周散落着一堆的骨架,安栗将沾满了泥土的白骨一点点的挖出来,找到了一小半截的右趾骨,表面被腐蚀出一个个凹陷的小孔,呈乌黑色。
“是...是巨人!大人...这是...”几个守卫屁股往后一坐,他们后脊有些发凉。
“这是一堆白骨,活着能吃你的才是巨人,死了都成这玩意儿了,你们怕什么?”安栗抬起头使劲刮了眼几个害怕的下属,他慢慢的站起来一脚朝他们踹去,“都给我他娘的起来,不准喘气,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