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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爵”
这个词让陆仁想起了历史上荀彧劝阻曹操不要称公未果,最后饮恨自尽的事,犹豫着停下脚步。细想了很久陆仁转回身来道:“荀公,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荀彧道:“只管说吧。”
陆仁道:“荀公至今也算是阅人无数,可说是从未走眼,不过很可能荀公你在将来会看走眼一个人,而这个人又会是你一直都最信任的人,介时荀公你可能会失望透当日他有负于你,所做这些”
陆仁摇头道:“不必说了,陆仁心中有数。”
当然有数。那只是一座衣冠空坟,婉儿的尸身早就被陆仁给传回基地保存起来了。
而陆仁最后又顿了顿,问道:“临别时我再问最后一句,我原先的住处焚毁后可有重修。若重修是何人在居住”
荀彧道:“至今未曾重修,仍是一片残垣断壁那是曹公的意思,说是准备留到你回许都重新任职的时候再行重建。其实房舍重建不难,或数月或一年就可复原,难的是你原本留下的那千卷简。别说旁人不知其中所记为何,就算你这个写下来的人。不花上个数年的时光都难以尽复吧”
陆仁道:“去则去矣,天意难违荀公,告辞了”
荀彧唤道:“义浩稍等若夷州太守一职主公不愿授之与你,而是依旧例委派他人去上任,你又当如何”
陆仁道:“荀公你看着办吧,旁人眼中的蛮夷穷困之地,诂计也没谁愿意去。若是那样就让他去南皮登船再到夷州寻我,我自会好好招待他,绝不会让这个名义上的夷州太守渴着饿着,让他过得逍遥自在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荀彧摇头道:“你啊保重。”
陆仁从后门溜出荀府,转回大街暗处寻到等得焦燥不堪的护卫。护卫见陆仁平安出来自然是松下一口气,正要护着陆仁回去,陆仁却突然道:“先不急。偷偷的来一趟许昌我们去我原先住的地方看看。反正半夜三更的,一片废墟也没什么人会注意。再说月光挺亮的,咱们去连灯火都可以免掉。”
俩护卫对望一眼,暗中点头。主侍三人七弯八拐,来到了陆仁原先的府坻。
正如荀彧所说的那样,这里五年来竟然一直没有重新修建,现在到处是焦木、黑墙、蛛网。陆仁与护卫在这片废墟中一处处穿行,每到一处陆仁心中都会涌起当年的回忆。
“这里是大厅那时每次外出回来婉儿都会在这里迎我,后来加上了陆诚他们,家里也渐渐的热闹起来”
“这是城是那俩小子的房间,呵呵那两小子在这里可没少闹过笑话”
“房啊”
陆仁站在房门前,眼前浮现出以前蔡琰在这里静静的校对简的画面。当初他的心血可全都在这里,后来蔡琰也花了不少的心血,只是
往前走了两步,陆仁踩到了几片残简,弯腰捡起来对着月光看了一下,字迹虽有些模糊,但也依稀辨认得出是蔡琰写的诗辞。又在房中各处认真:。:的捡起几片逐片看过去,陆仁心中却划过几分异样的感觉,心道:“怪了,怎么全是蔡琰的诗辞竹简,一片与我当初写下来的献有关的都看不到。
“那时蔡琰写下的诗辞简并不多,房里的简绝大部分都是知识献。如果说全烧了的话总该有几片残片与这些诗辞简同留下来才对对了,是张春华。当时我放了把火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却没顾上张春华。那个时候我虽然轰走了她,但她躲在了哪里亦或是去叫了人来,趁着救火的时候把一些献资料给抢出去也不是难事。再说她帮蔡琰打理献,对有用的献放在什么位置比我都清楚。算了,这个再去想它也没有意义。”
转着转着陆仁转到了当初安排着貂婵住过的房间,忽然某个护卫快步上前护住陆仁并且低声道:“主公小心,房里有人”
陆仁楞了一下,随即摇头道:“不怕,这种已经烧得七凌八落的地方会有谁住依我看多半是在这里安身的乞丐流民吧。我们悄悄的过去看看,不要吓着人。”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行至房门前,陆仁正想悄悄的推开房门看一看里面,里面一个女声却传了出来:“义浩,是你吗”
“是貂婵”
紧张兮兮了好久的护卫放下心来,陆仁却笑道:“阿秀果然是你。”
几乎都快掉落下来的房门被轻轻拉开,貂婵一身惹火的紧身劲装,手中是没有出鞘的长剑,笑盈盈的站在房门前道:“好像你刚才就已经猜到是我。”
陆仁抬眼环视四周,感怀道:“这里早已经落败得不成样子,除了你我这些曾是这里主人的有心人,谁会来”
貂婵伸指戳了陆仁腰间一下道:“那我刚才听见你说多半是这里的乞丐流民,是不是故意的在骂我”
陆仁摇头道:“那一下没反应过来嘛我是走到门口才想起来的。当初你不是就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吗阿秀,你怎么会想起到这里来”
貂婵道:“和你一样。你是来旧地重游,我是来感怀过去。一到这里我都在想,当时我本一意求死,是你把我救了下来,后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陆仁道:“有时我都在想,如果当时你真的一剑把我杀了,我是不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累。”
貂婵道:“怎么你觉得很累”
陆仁默默的点点头。他这个累不是一般的累,他只是个很平凡的人,如今却强压了太多的担子在他的身上。既有旁人压给他的,也有他自己压给自己的。很多时候陆仁都在想,自己这么做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又合不合适。
貂婵看见陆仁无比愁怅的表情,轻轻靠到陆仁的身边柔声道:“义浩,如果你真的累,就不要再做下去了”
陆仁摇摇头,伸手揽住貂婵的细腰道:“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早就不能再回头。这条路本来就是我自己选的,说什么也得继续走下去。而且现在并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已经牵扯了太多的人进来,我要是放弃的话会害了很多人你放心吧,我只是偶尔感概伤怀一下,该做的事我还是照样会做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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