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浩贤兄如今镇抚徐州,一但与孙伯策之间有何战事,我们这一支的吴郡陆氏该怎么办!?”
陆绩听了陆逊的这句问话,迟疑之中望向了陆逊。陆逊叹了口气,用心的解释道:
“这么说吧,孙伯符如若攻下徐州,只怕就会是当年康叔父之死一事再度上演,义浩贤兄难保不会死于孙伯符之手。而义浩贤兄若死,我们陆氏宗族就会因为没有出仕之人而使得族中如失柱石,难有重兴之望。
“退一步说,孙伯符若败于徐州,也必会知晓是义浩贤兄在镇抚徐州。败归之时,必会因为记恨义浩贤兄之故,而将羞愤怒气转迁到我们这支吴郡陆氏的身上,随之而来的便会是一场夷族之祸!他不是想动手除到我们吴郡陆氏,却一直苦于寻不到什么借口吗?这就会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借口,只消推说我们吴郡陆氏对义浩贤兄在暗中互通信往来,有泄密之罪而以致大军战败也就是了。
“再退上一步,若是两军相恃不下,孙伯符以你我与宗族中人为人质,威迫义浩贤兄开城献降这又该如何应对?真要是那样,吴郡与许都的这两支陆氏宗族就全都完了!”
陆绩可不是什么笨人,相反陆绩是个很聪明的家伙,史料都记载着这家伙博学多才而且颇精数艺。虽说在某些方面的情商是有点低,但对于宗族安危这种他们眼中的头等大事,既不能也不敢犯什么毛病。
所以在听过了陆逊的分析之后,陆绩不住的点头称是,最后则问道:“伯言你话虽不错,但举族迁居一事何其重大,族中父老子弟不见得就能认同。再者我们作为吴中大族,真要是来个举族迁居一事,想不惊动到孙氏也不行吧?一但惊动到,那这事……”
吴郡陆氏有多少人丁?如果真要是把许多乱七八糟的、有些关系的人也算进去,少说也得有个三万左右的样子。不然的话又哪当得上“吴之四姓”这样的名号?而一提起这个,陆逊也是一阵阵的头痛。
因为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啥好办法,而且陆逊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也都还没回来,陆逊和陆绩也不好太早的作出什么举动。而在不久之后探子回报。说孙策看上去好像是没什么举动,但是调集了许多之前本是**水贼之类的水军,正在向某处集结,陆逊马上就知道孙策这的确是有准备举兵的打算。
顺便说一下,袁绍的那篇讨贼檄怎么可能会不传到扬州?孙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曹操和袁绍马上就要打一场大决战?要是放过了这么好的捡便宜的机会。那还是小霸王孙策?现在集结军兵,就是在为捡便宜而作准备。
听到了这样的消息,陆逊和陆绩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真等到事情到了头上再去补救,那只会来不及。所以陆逊和陆绩在几经商议之后,终于决定各自分头行事。
陆路的事就别去想了,真敢走那就是去给孙策送人头,但好就好在陆氏的水运能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当时的吴县临海不远,陆氏宗族本身就有不少的水运活计,只不过最初的时候是以长江的水运来吃饭赚钱而已。
后来到前几年,也就是陆仁与糜贞搞出糜氏迁居计划的时候。有把吴郡陆氏也给算进去,不过一天始只是想借陆逊这边的东西来进行一下中转与补给。陆逊在那个时候也稍稍的动了点心思,多少也派出了少量的陆氏子弟跟着糜贞的船队去夷州看了看,最后还有很少量的一部份陆氏族人在夷州一起定居了下来。而这些陆氏族人回报给陆逊的信息,便使得陆逊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海运的力度。
当时的陆逊到也谈不上是想跟着糜氏一起迁居到夷州去,一定程度上加大了本族的海运力度其主要的原因,是他们从夷州带回来的一些土特产挺赚钱的,而且与糜氏有这么一层的合作关系,他们这里的一些东西在青、州一带也获利颇丰。这干什么都要钱,而陆逊与陆绩都想着能把陆氏宗族给搞起来。能多赚钱就能多办事,当然会好好的干。
事情到了现在,陆逊和陆绩想开溜闪人,在陆路不可的情况下。也就只有把脑筋动到了自家的海运方面。而打着跑商赚钱的名头,把宗族中人分批的运出去说难却也并不太难,只不过相应的在人数上就比较有限了。
对此陆绩也下了狠心,在对宗族中的那些可靠的头人暗中说清楚眼下的局势之后,就让这些头人各自去挑选陆氏子弟中的直系子弟,带着点旁系的。能不要的就尽量别要了。也只有这样才能把人头数压下来,同时在吴县这里留下说得过去的人头数,尽可能的不让孙策那头的人留意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主要迁居去哪儿?徐州?那里去不得,因为徐州那头的本土氏族可不是好惹的,就算是有陆仁蹲在徐州,你陆氏族人想在徐州地界上插一脚进去,只会惹回来没完没了的麻烦。陆逊和陆绩都是世家子弟,哪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和轻重?
所以他们迁居的目光,都是盯向了海外的夷州。这个事如果是在以前,他们是不会去考虑的,但已经有了一定数量的陆氏族人在夷州定居的情报,使得他们的心里有了底,那夷州对他们而言可就是个好去处了。而且陆氏与现在已经在夷州初步定居下来,而且都比较安定了的糜氏之间的关系,由于陆仁的原因而使得关系非常良好,大家凑一块儿再抱个团不是很好吗?俗话都说众人拾柴才能火焰高。
陆氏迁居逃难的事由陆绩来搞,陆逊则是按照陆仁的要求,在召集到了一批两百多人的陆氏子弟之后登上了海船,先以跑商为名出海一段距离,然后才掉转船头,改道往徐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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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城到郯城的路程已然不远,也就一百来公里左右的样子,换成汉里也就两百来里。而陆仁的这一行人有车有马,三天不到就赶到了郯城之中。
之前陆仁已经有差人过来报信,这会儿陆仁赶到郯城,郯城这里也作好了相应的准备。接风洗尘什么的多说无益,陆仁关心的是自己之前发出的那些个调令,相应的那些人有没有听从。而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还不错,该调的兵基本上都有按要求调动。
见到这个情况陆仁就放了不少心,然后就叫来陈登,让陈登去负责徐州南面的防卫诸事。人当有自知之明,陆仁深刻的知道打仗这种事自己根本就不行,强行出头的结果只能是自取其辱,还不如把这些事交给懂行的人,自己只要作好后勤供给工作就行了。
另外陆仁可没忘了曹操派自己来徐州的主要任务是什么。镇抚镇抚,镇住局面、安抚百姓才是他真正的主要任务。不过这种事陆仁早就轻车熟路,那些诸如放榜安民、劝慰百姓,以减轻徐州这里在刘备逃走之后的危机感的事,陆仁做起来不要太顺手。
话又说回来,陆仁那个“仙师”的名号就是在徐州这里得来的,真论及陆仁在徐州这里某些事物上面的影响力,陆仁不见得就会比刘备差。再说陆仁在某些事情上可比刘备能干得多,由他出面来安抚百姓,再领着百姓去种地赚钱,其效果的确很好。
这么说吧,陆仁在抵达郯城之后,前后不过五天,郯城周边的秩序情况就好上了许多,陆仁也终于能松下口气,然后再空出手来做点其他的事。
比如说糜贞肯定会请陆仁重新召集一下在糜竺、糜芳失踪之后就变得散乱不堪的糜氏子弟,不过这个事陆仁不方便出面,因此是让陆信去受累,顺便的就让甄氏姐妹帮着陆信出出主意,也省得这俩姐妹一天到晚的在自己这里蹭吃蹭喝却又担心自己是有什么非份之想。
要说非份之想,陆仁说没有是骗人,只不过现在真没那个心思而已。既然是这样,那么让这俩姐妹去受一受累、出一出力,觉得对陆仁的收留照顾也算是有所回报而心里安稳些,对陆仁也没什么坏处。再说自己现在在徐州是大众目光的焦点,身边要老是带着个倾国倾城的甄宓,想不被人注意到再惹来麻烦都不太可能。而甄宓的身份要是一但被人认出来,岂不是烦上加烦?
抛开这些,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琐碎之事就不必多说了。只说陆仁这天在处理完了一些琐碎之事之后,再算了算日子,心说那件事该做了,再耽误没准就会误了事。
于是乎,陆仁就差人把赵云兄妹给请了来,一番客套之后赵云问陆仁有什么事,陆仁只是微笑了一下再回应道:“得劳烦子龙兄与雨姑娘乔装改扮一下,随我去一个地方求一个人。”
赵雨好奇的问道:“救人?救什么人啊?在徐州这里,陆仆射你一声令下可以调动军兵,要救什么人不是轻而易举的吗?哪用得着我们兄妹?”
陆仁摆了摆手,笑道:“没那么简单!因为我们这是准备要去……即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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