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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子卿?

宇泰走了半月有余,朝中一直无甚大事。冉盈每日和苏绰一起翻看群臣递上来的奏折,挑些紧要的快马给宇泰送去。

阿瓦只来送过一次信,是在她去了于府的两日之后。宇泰在信中倒是完全未提此事,像是丝毫不知情一样,只说了些家常小事,什么华州的气候物产皆不及长安,华州的夜黑得特别早之类的。在信的末尾,他提到,近日他得到一些密报,称柔然境内似乎在大举调动兵马,也不知意图何在,要她注意一下朝中的动向。

冉盈见宇泰提到柔然的消息,倒是想起近日因新皇后郁久闾氏正在跟至尊闹别扭,天天在后宫胡骂乱砸,至尊不胜烦恼,干脆离宫搬到别宫云阳宫去了。于是她和苏绰每日去见至尊都要多赶二十多里路到城外的离宫去。每天如此少睡一两个时辰,冉盈叫苦不迭,觉得自己的眼下一片青黑。

郁久闾氏性情骄横脾气暴躁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本就来自荒蛮未开化的柔然,又是个骄奢的性子,整天上房揭瓦在宫里闹得鸡飞狗跳,后宫里头上到妃嫔下到宫婢,个个对她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可是这一次闹得这样厉害,能把至尊都轰到离宫去了,却反常了些。冉盈命人暗下打听,原来是至尊一直忘不了远在东夏州的废皇后乙弗氏,近日悄悄传诏令乙弗氏蓄发,想要找机会把她接回宫去。

至尊有自己的思量。当初不得已将乙弗氏遣到东夏州,皆因为郁久闾氏未到长安,处处受制于她。如今她嫁入长安,位至中宫,至尊想着,此时瞒着她将乙弗氏接回来,等乙弗氏到了宫中,郁久闾氏再不愿意,也闹不翻天去。

可郁久闾氏也厉害,不知道皇帝身边哪个被她收买的小宫女小黄门知道了这件事,悄悄透露给了她。郁久闾氏得知此事大发雷霆,天天在宫里闹得不可开交。甚至于有一晚手持着火把要把千秋殿给点了。还是苏绰带着禁军去给拦下了,否则现在这皇城还在不在都是个问题。

冉盈不知不觉联想了这么多,却也不知道这件事和柔然境内的军事调动是否有关,不过谨慎起见,她还是把这件事写在了信里,让阿瓦带给宇泰。

过了一日,宇泰的回信来了。他要她秘密去一趟东夏州,告诉乙弗氏,即使至尊下达了令她回宫的诏,她也绝不可以回长安。

她一回长安,只怕要挑起两国在北部边境的战事。宇泰近日正在考虑往南扩一扩,把物产丰饶土地肥沃的巴蜀之地收入囊中。若是北边一乱,这个关系到长期民生和战事给养的大计划就要暂时搁浅。

接到宇泰的任务,冉盈当天便包了一只小船,孤身沿着渭水往东去了。她准备先沿渭水到达华州,再改乘马匹向北,如此可以节省至少半天的时间。

这个路线是她仔细思量过的。如今她和苏绰李昺都是宇泰放在明面上的人了,想必他们三人的四周都有不少眼睛盯着。她干脆故作神秘地不带侍卫坐船去华州,让人以为她是专程去找宇泰商讨什么秘事,到了华州,她再改扮回女装,神不知鬼不觉地北上东夏州。

这个计划她并未事先让宇泰知晓。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宇泰,冉盈只觉得心中欢喜。已分别半月,冉盈总觉得心里有一些丝丝缕缕的想念,随时随地地飘荡着,令人无法防备。

这晚,冉盈的船在渭水上缓缓地向下流去。眼前河面开阔,水流平缓。冉盈感到河面有凉爽的晚风吹进船舱,便从船舱里出来,立在船头看着两岸的夜景。正是七月初,刚刚入秋,夜风微凉怡人。冉盈举目看着两岸婆娑的树影,看着远处潜伏着的连绵群山的影子。晚风迎面吹来,吹起了她的袍服下摆。想到明早就能到达华州,她的心里无比欢喜。

这时,耳边隐约传来一阵箜篌和胡笳的乐声。冉盈回头,见一艘豪华的楼船慢慢驶来。楼船帆大,因而比冉盈的小船快不少。很快,那楼船便赶上了冉盈的小船。冉盈听见那船上歌舞欢笑声不断,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只见二楼船舱内灯火通明,丝竹鼓乐之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船舱内人影绰绰,似乎是一堆年轻人在嬉戏玩乐。

冉盈轻轻一笑,回过头继续看着两岸的夜色。这夜晴朗,天上无云,初三那细长的娥眉月闲适地卧在天边,像一个闲卧在榻上的仕女。从她头顶的天空划过的,是一条巨大的、灿烂的银河。

又快要七夕了。冉盈想,想起了去年七夕的时候他们在她府中的园子里说过的话。

这时,旁边楼船的甲板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女子跑出来,大概是喝了太多酒,伏在船舷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那秽物便随着风,大大方方地洒在了冉盈身上……

冉盈哎呀一声,只觉得一阵恶心,忙掏出手帕来胡乱擦拭,被人坏了兴致,心里的火蹭蹭地往上冒。

跟着出来的另外两个女子见了,忙说:“哎呀,糟了!脏了隔壁船上那郎君的衣裳!”

另有两个年轻男子也跟了出来,一看冉盈一身银白色的蜀锦华服,此刻虽被秽物弄脏了衣服有些狼狈,但眉目间依然透出一股清贵之气。他们上下一打量,便知冉盈是某个世家子弟,连忙对着冉盈大声说:“这位郎君,实在对不住。我们的舞姬不小心弄污了郎君的衣服。请郎君移步到我们船上,我们有侍女为郎君清理。”

冉盈此行有任务在身,自然不敢贪杯贪玩。她淡淡地回了个礼,朗声说:“小事情,不必麻烦了。”说完,转身回了船舱。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已换了一身青色的麻衫,外面罩着白色的轻纱,未系腰带,像个斯的生一般。

这时那船上又传来一个明快爽朗的声音:“这位郎君,我看你孤身一人,可愿过来和我们小酌两杯?”

冉盈转过头,露出属于世家子的那种礼貌冷清极有距离感的微笑:“不必了……”

当她看到说话那人的脸的时候,顿时目瞪口呆,下半句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楼船灯火通明,清晰地照出了那人的脸。

“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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