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知道了。。。
不错,他确实派唐家的人暗中去接近钟尺素,目的就是探求钟尺素长生不老的秘密,而唐南楼就是他的一枚棋子。
谁知,唐南楼这枚棋子太过没用,竟然为情所困,最可笑的是,唐南楼还救了钟尺素一命,却牺牲了他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棋子,实在是可笑可悲可怜可叹。
“可是。。。你。。。你又为何要在万兽园救我一次?”圣上只觉得喉咙被人捏住,气息也上不来了,他仿佛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
“救你一命,再杀你一命,不是很好玩吗?我最喜欢将他人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了,尤其是,这个被玩弄的人,还是当今的九五之尊天子陛下,这感觉,很舒爽!”
女子的声音冰冷,眼神也似一块寒冰,还带着丝丝的疯狂与执拗。
”咔嚓“一声,青铜剑从上落下,一个人头被斩落到地上,鲜血洒了满地,只留一个身穿黄袍的无头男子。
圣上的灵魂已经出窍了,他看着自己的身首分离两地,只觉得心如刀割。
若是能再活一世,他定会先下手为强,他定要让那钟尺素死无葬身之地。
。。。。。。
太极殿内的黄色大床上,圣上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五个造梦恶鬼,也消散在空中。
噩梦已造,心魔已生,他们也该去向玄灭大人复命了。
圣上轻轻擦去头上的冷汗,刚刚,他好似重新活了过来一般,那个噩梦太过逼真太过难忘,甚至连疼痛的感觉都如此逼真。
此时,长安的皇宫内,皇宫的夜空上,有一男一女站立在星空的对面,他们的四周满是闪烁的星辰。
他们悬空而立,弯腰即可摘星辰,俯首即可去追云。
男子一身白色衣衫,一张谪仙面孔,浑身满是冲天戾气。
对面的女子也是一身白色衣衫,女子眉目如画,清丽脱俗,长相竟同钟尺素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是,一个白衣,一个红衣。
“白衣钟尺素,有趣,你到底是谁?”玄灭开口问道。
对面的白衣女子,到底是何方圣神,身上满是古怪的仙气,长相却同钟天师一模一样,不过,他却敢肯定,对面的女子,绝非钟尺素本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敌人都是同一个人。”白衣钟尺素冷冷的开口,她的声音竟也同红衣钟尺素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冰冷无情,不含一丝人间尘味。
“你的敌人莫非也是。。。”玄灭的脸上露出邪狞的笑容。
有趣,莫非,白衣钟尺素的敌人就是红衣钟尺素?
“这世上,只能有一个钟尺素,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白衣女子终于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这世上若是有两片相同的叶子,那是该有多无趣啊!既然无趣,不如毁去另一片叶子。
“白衣杀红衣,有趣!真有趣啊!”玄灭突然放声大笑,这笑声响彻星空,竟引得星辰颤动。
须臾,有五个小鬼跃上星空,转而跑进了玄灭的怀里。
同一个晚上,钟尺素与阿嬷正在南诏的宫殿之内秉烛夜谈。
“东歌,南诏为何要打破之前的和平誓言?之前,南诏的那位国王,他可是答应我一百年之内不会侵犯大唐领土的,他的玉玺,现如今还在我的手里。”钟尺素面色凝重。
距离一百年之约还差十年,南诏若不信守之前的誓言,她必定会将那枚玉玺送到南诏的其他贵族手里,届时,南诏必定会引起一场滔天皇权争夺,势必又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九十年前,雪狼山之战后,南诏国王将他的玉玺交给了钟尺素。
今后,若是南诏国违了与钟尺素之间的百年和平誓言,钟尺素则会将玉玺交给有野心的南诏贵族,一国两玉玺,必定会引起权位之争。
“姐姐误会了,并非南诏主动要攻打大唐,而是大唐有奸人邀请南诏攻打大唐,不过,无论如何,子酋确实不该攻打大唐,我代他向姐姐道歉,作为补偿,我将蒙婵交予姐姐,任凭姐姐驱使。”
阿嬷东歌握着钟尺素的手,慢慢的开口解释,她的声音苍老嘶哑,却意外的带了一丝温柔。
“蒙婵?东歌,你知道的,我早已习惯独自一人的漂泊生活了,并不需要有人相伴左右。”钟尺素也握住了东歌的手。
东歌终究是老了,九十年前,东歌的手却是又白又嫩的。。。
岁月不饶人啊!
“不!姐姐,终有一天,你会需要蒙婵这样的人,她会为你披荆斩棘浴血奋战,她会为你夺取你所想要的,她会为你杀出一条血路。。。”
她还会做你的先锋女将军,姐姐,终有一天,你会成为天上展翅高飞的雄鹰,你会成为大唐新的主人。。。
东歌握着钟尺素的手,她终究是将后面几句话咽了下去。
“东歌,你想多了,应该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这个人可没那么大的野心。”钟尺素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她所求不多,惟愿斩尽天下害人之妖,以还师傅生前杀妖心愿,再多的,就是护住唐家一脉,让唐南楼能死的瞑目些。
东歌看着面前的妙龄女子,眼神温柔。
姐姐,雄鹰终将展翅,凤凰定会遨游苍空之上,飞龙必将升天,你有一颗大仁大义之心,又有普度众生之造化,天下之主,舍你其谁!
我东歌定要多活几年,最起码,也要看到你一统天下登上大唐皇位的那一天。
“姐姐,当今南诏国王逻子酋,他还想再同你做一笔交易。”东歌的眼神里有着祈求。
她身为南诏人,一心想为南诏国民谋条生路,现如今,只能麻烦姐姐出手了。
“交易?什么交易?”钟尺素不由疑问道。
“近些年来,南诏出现了一个女巫师,那女巫师不知施了什么巫法?竟影响了南诏的国运,我只会占卜,却只能占出那女巫师的背影,却看不到她的长相与样貌,更占不出她的位置。”东歌一脸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