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你刚才不是说想要解除咒术让她自由?那继承家神之镜的人是未婚者就最好了。”术士朝他眨眨眼,一脸戏谑。
唐玉章抓起墨条砸过去:“你居然偷听!”
却被他稳稳接在手里:“我没有偷听,只是正好碰到你们说话罢了。你无端端扣这么难听的罪名,可真是。”
“你还有理了?”唐玉章又拿起一个纸镇。
“我无礼,我无礼行了吧?”他一手举着酒葫芦,另一只手握着墨条讨饶。再来一个纸镇可就没手接了啊!
唐玉章摇头,俊颜无奈。
“不过,我说的是正经的。你当真要把家神放走?”术士收起嬉笑,“你可知此举对唐家会怎样,对你又会怎样?”
“难道就要继续把她绑在唐家?活得如此憋屈的妖怪我还是头一回看见。”唐玉章挑着眉反问。
唐家会怎样,大不了就是全部一起跳起来反对他的决定。
不过他是掌家,他们就算是跳断了脚也没用:“我会压制住所有反对的人,唐家不能在造孽了。”
“那你自己呢?”术士审视着他,“我虽然告诉了你方法,但也说过后果。”
唐玉章把纸镇重新放好,顺手一张一张收起已经晾干了的镜图。“你曾猜测,我体内有她的妖力。”
他每收一张纸,就说一句话,字字坚决。
“若要将镜上的咒缚解除,就需要我忍着痛,抽出那丝妖力。还要心甘情愿助你破除咒术。而这些一旦完成,我可能会折寿。短则十年,长的话,三十年。”
“记得很清楚嘛。”术士丢开墨条,往嘴里倒了口酒。
唐玉章放好图纸,单手撑在他身边的桌上,似笑非笑:“所以,你认为我会怕?”
“你不怕。”他笑,打了一个酒嗝。唐玉章蹙眉别开脸,侧身坐在桌上。术士继续道:“你不怕做这些,但你怕她不接受。”
“……”
“被我说中了?哈哈,还说自己不成亲不是为了那个妖物。这哪里像是不为了她的?”术士瘪瘪嘴。
唐玉章抢走他的葫芦,手按在术士的脖子上:“我说过,不是!”
他皱眉扯开唐玉章的手:“那么激动做什么?再这样粗鲁下去我就不帮忙了啊。我说到做到,绝不出尔反尔。”
唐玉章哼一声,把酒壶塞回他怀里:“多喝酒,少说话!”
“呵——”术士目光含笑,很是揶揄。不过,也只是数息的时间,他灌了大口酒后,将葫芦往桌上一磕:“你若不悔,宜早不宜迟。”
唐玉章看着酒壶,许久才道:“好。”
————————
她的身体里正有什么东西在发生这变化,妖力越来越强。蜉蝣能清楚感觉到,甚至是每一根头发丝的力量变化。
为何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