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手他们听到了动静,一窝蜂的也全来了,眼看着这个场面,都沉默了下来。
母僵尸王也愣住了:神相先生他
早知道,我就老王把师父抱的更紧了,嚎啕大哭。
我一咬牙——这跟卞家的仇,是非报不可!
可正在这个时候,师父垂在一边的手猛地跟活蛇一样的动了起来,快如闪电,一把就将老王怀里揣着的那个酒葫芦给掏出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扒开了瓶子盖,塞进了干巴巴的嘴里。
吨吨吨
整个动作连贯优美,一气呵成,眼睛慢一点,都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出的手。
我们全傻了眼。
等到师父把酒葫芦拿出来,晃了晃,眼瞅着一滴也不剩了,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葫芦嘴,重新塞给了老王,这才仰面躺在躺椅上,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酒嗝。
这哪儿像是个要死的人呢?
师父的面相,刚才还是油尽灯枯,可现在,愣是跟插了充电线似得,瞅着电量攀升到了百分之十了。
感情师父还能给自己充电?
哈哈哈哈母僵尸王一下就笑了起来:你们刚才苦大仇深的,该不会以为这神相先生死了吧?他是地仙,没人管的了他,怎么可能会死?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小孩子。
说着她看向了师父:骗骗孩子,很有趣?
小子,这就是师父教给你的一节课。师父舔嘴咂舌的品着嘴里的余味:一个呢,是兵不厌诈,一个呢,就是出其不意,这两项双管齐下,没什么是做不到的。
我张大了嘴,平时我也算是有点机智,经常被人夸能言善道,可目睹了此情此景,硬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长手跟左一行,更是跟看怪物似得看着师父。
说人话——不就是趁着给我填鸭,装死麻痹了老王的警惕心,趁机偷酒?
不是,你这为老不尊的老不修!老王终于反应过来了,气的横蹦:感情你教就教给徒弟偷酒?你误人子弟!你丧尽天良!
师父瞅着老王,得意洋洋的吐出三个字:嘿嘿嘿。
老王气不过,可突然又给笑了:没死就好没死就好猴子酒,总还是有希望的
是啊,只要活着,总还是有希望的。
师父对着我也笑,说道:有一句,我可没开玩笑。
我知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师父挺满意的点了点头:万物有定数——祸兮福之所倚,没了姓卞的徒弟,有了姓李的徒弟,将来,窥天神相,也算是有了传人。
老王撇嘴:你也就培养出个偷酒的传人。
师父鼓着腮翻着眼,跟个小孩儿似得,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气老王,倒是把老王给气笑了。
其他人也撑不住,都跟着笑。
我其实明白——这一节课的深意,不足为外人道,而且,师父刚才的油尽灯枯,并不全是骗人的,师父的身体,还是在微微的颤,是虚弱的颤。
他把他能给的,都给我了。
正这个时候,师父似乎又听见了什么,看向了我,说道:今天咱们家热闹,又有人来了——这次,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