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要把介绍信给掏出来:我的事情确实挺要紧的,这个信是给蛊神大人的,只要蛊神大人看见,他自然就知道
可我这么一掏,就听见了一阵铃铛响,那两个守卫如释重负,甩手就把我的手给打开了:现在蛊神大人休息了,你就算把天王老子领来也没用了,赶紧滚,真要是有能见蛊神大人的信物,明日里赶早。
说着,转身就进了门,我一时着急,想拉他,几个那人后脖颈子蹭的一下就钻出了一条蛇来,对着我丝丝的吐信子。
我条件反射的就把手给缩回来了,老张小胖子他们见状,也生怕我让这个蛇给怎么着了,一把就把我给拖回来了,就这么一瞬,黑漆木门落了下来,黑水塔关上了。
周围的人自然也都很失望,四下里都弥漫着一种绝望的气息,都唉声叹气,说见不到蛊神,也找不到冯四叔,怕这次命是真的要被老天给收回去了。
还有一些人仍旧抱着坚定的信念,说道:来也来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怎么守,也得守的蛊神开了恩!
一打听,有的人是汉民,跟张贵一样,中了蛊没法解脱,才上这里来碰运气的,而那些能有资格进去的,要么,是本地伺候蛊神的蛊民,要么,是外乡来的,被自己的蛊反噬的蛊民。
反噬是个大事儿,虽然是自己的蛊,但自己也解不开,只能仰赖蛊神了,就算这样,也不一定能进去,能进去的,得跟本地照顾蛊神的元老攀上点关系,也得一番打点。
说话间,那些预备明天再来碰运气的,就都开始在黑水塔附近找客栈,同时也劝我们,休息一晚上再说吧,这黑水塔的门一旦是放下,不到天亮,是绝对不可能打开的,在这里等着也是白等。
我寻思了一下时间,明天一早能见到蛊神,把事情给解决完了,那应该也来得及——老张他们跟我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早也是又累又饿的,尤其是开车的罗明,哈欠连天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就带着他们,也跟着那些人流,一起找客店住。
但愿长手和兔爷没事儿吧——也希望蛊神能看在大城隍爷的面子上,可以把他们还给我,顺带,让我把冯四叔身上的谜团给查清楚了。
这附近的客栈也确实是不少——认准了长年累月有人来求蛊神,住店的客源很稳定,我要是本地人,也会大力展这个产业。
照着老张传授的常识,我们在几个店外面转了转,见到了几个店都是特别干净的,也就没进去,找了半天,才找了一个又破又小的店。
那个店黑漆嘛唔的,位置也不怎么好,看上去十分冷清,简直是门可罗雀,就一个秃老头儿围着个油腻的大白围裙,坐在门口嗑瓜子,看人来也是爱理不理的。
这个店跟长途跋涉的旅人一样,满面尘霜,看意思肯定没有蛊,我就领着他们进去了。
老张常年在外,风餐露宿惯了,倒是没什么意见。
小胖子一皱眉头,虽然不太情愿,可也能凑合,就是罗明,养尊处优惯了,出来进去,都得上什么星级酒店,一见这个比窝棚好不了多少的地方,脸顿时就给垮下来了,求饶似得说道:这地方脏不脏啊,我我恐怕张不开嘴,也坐不下!
我就说道:又不是让你在这里娶妻生子,一晚上的功夫,眼睛一睁一闭就得了,别讲究了,回去我好好谢你。
小胖子也有点幸灾乐祸:要不,你就回车上,跟那两个蛊民一起睡得了,车上还是挺干净的。
罗明一听,瞬间打了一个激灵,连忙举起了手来:行了行了,我就将就一下,以后再也不出差了
说着,就一咬牙一跺脚,悲愤的坐在了不知道多久没擦的油腻条凳上,颤声对还在嗑瓜子的老头儿说道:上,上菜!
那老头儿似乎瓜子还没有嗑尽兴,恋恋不舍的把瓜子放下,懒洋洋的又挖了挖耳朵,才缓缓站起来,扔给我们一个木头牌子:吃么子菜?
木头牌子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些菜名,上头都是油腻的指头印子,菜也都是点盐水毛豆,卤猪头肉之类的老生常谈,并不能激人多少食欲。
罗明一瞅,更是欲哭无泪,连声说自己不饿,菜也不肯点。
我是凑合惯了,看他那大少爷下放的样子顿时还觉得有点可笑,就随便点了些特色菜,老头儿抱着木头牌子施施然的进去了,我百无聊赖,四下观察了观察,觉着这地方估计除了我们,也没什么旅客,不知道这秃老头儿还能支撑着开多久。
正在各个时候,忽然我就听见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难道这里还真有其他客人?
我转过头,顺着出声音的方向就看了过去,在楼梯的拐角,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飘然而过。
虽然没看清楚脸,但我也认出她是谁了,顿时一愣,卧槽,真是冤家路窄,她怎么也在这里?
小胖子看出来我脸色不对,就拉了我一下:老铁,咋啦,你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