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看出来,姜四喜被白衣女咬了的胳膊上,已经黑透了,跟树上已经成熟,摇摇欲坠的大桑葚一样——他伤的更严重了。
这黑气已经笼罩到了他全身,全是邪气和死气。
这样不行——我刚想说话,姜四喜忽然一头冲着油锅就冲过去了,伸手就要把大白蛇给捞出来:晚秋,我来救你,我来救你!
老管家一眼就看出来他要干什么,赶紧就要拦着他,可他年老力衰,哪儿拦得住,姜四喜跟个子弹似得,奔着油锅就扎。
这一下碰上了,还不得重度烫伤?
我一颗心当时就提起来了,刚想冲过去,还好长手为了闻味儿,离着油锅比较近,眼看着这姜四喜到了跟前儿,面无表情就给了姜四喜一脚。
姜四喜来的势头虽然很冲,长手自己一动没动,就把姜四喜跟个球似得,咕噜噜踹出去了老远。
哎呀,太帅了!罗晓梅也顾不上刚才的不愉快了,当时就蹦了高:钟天师要是上世界杯当守门员,今年还有法国什么事儿啊!
老管家一看姜四喜给踢回来了,又是庆幸,又是心疼,赶过去就要扶姜四喜,可姜四喜好赖不分,一转脸看见了我,带着一脸的绝望和愤怒,一下奔着我就给扑过来了:你这个王八蛋,我信错了你,你口口声声说要救晚秋,可现在
我连忙说道:我也没想到她
可姜四喜哪儿肯听我说话,把牙咬的是咯嘣咯嘣作响,像是想把我给生嚼了:你还不承认,就是你把晚秋给害死的,我今天,就他妈的跟你同归于尽!
随着黑气的笼罩,这姜四喜越来越像是野兽了,他这一下又快又急,还真跟一条蛇要扑人差不离。
可还没等着我闪避,阿七挡在了我前面,一脸狠厉的就扼住了姜四喜的喉咙。
她的那个动作,又狠又稳又准,还真跟抓蛇差不多。
眼看阿七个头娇小,却轻轻松松的把姜四喜提的离了地,眼神也跟看牲口似得,居高临下:你要造反莫?
姜四喜手脚并用,想要从阿七手上给挣脱开,可阿七就是不松手,甚至压低了嗓子,恶狠狠的说道: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我死,也要拉他一起下地狱!姜四喜就算嗓子给扼住了,还是拼尽全力想出声音来——他是想着大吼大叫,可惜现在只能吐出蚊子响:是他害死了晚秋,是他害死了晚秋我饶不了他
阿七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冷笑来:可惜的很哩,你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说着,她的手就用上了劲儿——要下蛊!
我立马拉住了阿七:停下。
阿七见我来了,虽然不甘愿,但还是把手给松下来了,别扭的说道:他
姜四喜死死的盯着我:你害死了我妈,现在又害死了晚秋,姓李的,我跟你,没完咳咳
可他这话没说完,忽然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嘴角流了一绺子黑血。
兽医见状,连连叹气:这样不行,他就快
我回头就看长手和罗晓梅:你们俩,把油锅里的蛇给捞出来。
罗晓梅和长手一听,就拿了家伙,那那白蛇给捞出来了。
现如今那白蛇炸的金黄酥脆的,确实挺像是个大油条。
姜四喜盯着那白蛇,放开嗓子,哇哇的大哭了起来:晚秋你起来,你起来看看我啊!
能让一个成年男人哭的这么伤心,周围的人也都受了感染,罗晓梅有点不忍心,就问我道:李教习,这睹物思人,是不是不太好,眼瞅着姜四喜都这样了,咱们还是别刺激他了吧?
就是啊!老管家连忙说道:我,我把这个这个给收起来。就算四喜真的不中用了,那也
老管家的意思,是要死,也别让姜四喜死的那么伤心。
别拿走,我说道:有用。
我这话一出口,他们顿时都给愣了:有什么用?
把蛇切碎了,我看向了姜四喜,说道:给姜四喜吃。
姜四喜听了,跟被雷劈了一样,转脸,就难以置信的盯着我:你疯了吗?
我无所谓的回答道:你要当我疯了也好,傻了也罢,我又不在乎,但是,你不能白费那个白蛇的一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