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位置靠西,邻着水,里面花木扶疏,显得鬼气森森的,风水上有个讲究,叫花旺人不旺,也就是说一户人家如果植物过量,长得又特别好,会把这家的气运吸走——花木长得很好,人就不怎么好了。
而邪物最喜欢的,就是那些气运不好的人家。
看着这个地方的房檐屋角,也能看出来,这个房子应该已经很久没住过人了,没人住的房子,会衰败的非常快,即使有人定期整修也不行,就跟故宫里面的房子一样。
唐珍恬——应该说是狐狸太太吧,就把这个房子的情况跟我们说了一遍。
据说这个房子还是以前的军阀盖的,专养外室,后来倒手几个主人,住过富商,住过教师,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传闹了鬼,荒废了下来,唐家人因为一直很平安,所以不信邪,前些年买到了手,但是一直没往这里住。
等到狐狸一家来了之后,就发现这里确实有邪,而且挺棘手的。
我们进去了一看,里面有小花园有亭台楼阁,看着都特别有品位,只是确实带着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说不出的让人不舒服。
我进去之后,注意看了看墙角的青苔——青苔就跟测量邪物的温度计一样,邪物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那这里的青苔就会长的越好。这里的青苔郁郁葱葱,几乎有一指厚,看来那东西应该在这里也住了挺长时间了。
正这个时候,忽然屋子里就传出来了一个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给倒了。
唐珍恬立马咬牙切齿的说道,就是那个东西!
我一听,跟着兔爷就进去了,狐狸太太吃过那玩意儿的苦头,所以没敢进去。
这个房子里面黑漆嘛唔的,貌似电闸是关着的,灯的开关根本不管事儿,兔爷就说,好大的煞气。
是啊,一进去,铺面就是一股子死气沉沉的感觉,比院子里还厉害,莫名其妙就让人压得慌。
我和兔爷俩人就一起往前走,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死人,兔爷啐了一下,说你看,那几把玩意儿还挺精,八成是要把咱们引到哪儿去呢。
说着,就给了我个口袋,说不能中了那玩意儿的套,先下手为强。
我接过来打开了,一股子香气就散了出来,闹半天是糯米粉。
死人是不会在土上留下脚印的,唯独踩在了糯米粉上能现出踪迹。
我会意,就跟兔爷一起,把这里的地上撒满了糯米粉。
等撒完了,我们俩就开始等着,可半天过去,这里的糯米粉还是平平整整的,没一点痕迹。
兔爷皱着眉头,说你说是不是咱们俩这火力太壮了,他欺负软的怕硬的,不敢出来?
我一寻思也有可能,我不是活阴差吗?那玩意儿是不是怕我,不敢现身?我们横不能在这里耗着啊!这会儿我就想起来,辛魏跟我说过,有了活阴差的身份之后,在死人眼里,我们百会穴上是带着青光的,好彰显身份,就好像警车上面都装着警笛一样。
所以要是进行出其不意的突击,警察们会摘下警笛,便衣出行,而黑白无常就会戴上帽子。
我一寻思,我他妈的也没帽子,索性就把鞋给脱下来了,顶在了头顶的百会穴上装便衣。
这个造型挺可乐,兔爷说我活像个鸡冠子花。
而正在这个时候,我耳朵尖,就听见了楼梯附近,传来了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
打眼一看,一片糯米粉上,还真出现了一点印子!
仔细一看,那脚印子特别小,心说难道还是个小孩儿鬼?我就跟兔爷使了个眼色,兔爷会意,说小孩儿肯定爱吃糖,我用糖来引他。
说着,祭出了一把大白兔,就撒在了沙发前的桌子上,我们自己一手撑在了沙发背上,用不留脚印的方法给翻到后面去了。
可呆了半天,那糖也没人动。我顶着个鞋也挺辛苦的,忍不住说是不是那小孩儿是旧社会的,没见过大白兔,不知道这个好吃?
兔爷也有点抓耳挠腮,说不应该啊,这死人对食物的味道,肯定有本能反应,算了,加码。
说着,他又拿出了一根贡香,跟扔手雷似得扔到了糖旁边去了。
嚯,他出手还挺大方的,那是玉檀香,味道发甜,祭祀小孩儿很合适,闻着醇厚,估摸着挺贵的。
那玉檀香点了半天,还是没动静,我就说二师哥你行不行啊?我脖子不行了。
兔爷觉得很没面子,就强词夺理的说你懂个屁,武先生商行都说这个能引小孩儿鬼,错不了,不是不来,时候未到。给我hld住了。
我没法子,就干等着,可眼角余光,正看见眼前有一双绣花鞋,正站在我后面。
这一下我后脑勺都给炸了,卧槽,闹半天是我们弄错了——那个小脚,不是小孩儿,是个裹脚的女人!
我当时就想把鞋拿下来,可一抬手,就觉得手动不了了——像是被什么又滑又腻的东西给缠住了。
头发!
我想喊兔爷,可那头发来的很快,不仅把我身上缠了,还把我嘴给塞住了。
一股子酸腐的味道,裹挟着头油味儿,熏得我差点没吐出来,我寻思大狐狸保不齐就是被这货的头发给缠窒息了。
而兔爷没回头,还专注的盯着贡香和大白兔,自言自语的说这几把啥情况,那小孩儿的嘴挺刁钻,可能是不馋,要不弄点玩具来。
弄个球,那货正玩儿着老子呢!
我就想把头发给弄开,可那头发实在太滑溜了,我根本用不上力气,就想伸腿踹一踹兔爷,可兔爷还是不为所动,气的我想把鞋拿下来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