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一瞅,脸色就变了,立马跟我使眼色,让我快走——要论打架,我爷爷是好手,单打独斗确实不怕谁,但是人多了,再厉害的好手,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就是个例子,寡不敌众才被谭家打成这样。
李国庆也有点慌,看向了长手,长手从黄大夫那得到个嫩玉米,啃的正起劲,来了人,他头都不抬。
这下李国庆有点害怕了,想拉我爷爷跑,可我爷爷怎么可能临阵脱逃,用拐杖啪啪打他的手,他没法子,翻过了墙头就跑了。
你个小王八蛋,还挺有种啊!
这会儿谭家那帮人看见我了,气势汹汹的就冲过来了:不拾掇拾掇你,你就真以为我们谭家死绝了!
老流氓养个小王八蛋,你们李家也就这点子出息了。
告诉你,我们给老八打电话了!他一会儿就带人来!
花娘也有点害怕,劝我快跑,我没应声,转而看向了那帮拿着叉子锄铣的谭家人:你们已经给谭老八打电话了?估计他没接吧?
那人一听顿时就愣了:你怎么知道不,老八忙得很,跟你一样有空?他一会儿看见消息,肯定立刻杀到!
我没搭理他,转身就走向了门口,他们以为我想跑,还要拦着我,可我不光没跑,倒是把门给插上了。
他们瞅着我这个动作,莫名其妙:你这是干什么?怕让人看见我们揍你?小子脸皮还挺薄啊!
我心平气和的说道:我不跑,你们也别跑,谁今天从这里逃出去,谁是孙子。
而谭家人顿时一愣,你看我,我看你,一下就笑出声来了:这小子电影看多了吧?以为自己是特工呢!
我爷爷挣扎着就从癞葡萄架下面坐起来了:你李茂昌,你个小王八蛋,是真的要作死啊!
谭家人笑的差不离了,举起了手里的家伙,杀气腾腾的就把我给围起来了。
我也没对着他们动手,只是抬腿往上一跳,就从房梁上抓到了一个篮球大的东西,碰的一下,就砸到了谭家人堆里。
那帮人不知道我扔的是什么,还骂我打架都跟小孩儿过家家似得,可见没什么出息,可没成想,话没说完,那东西嗡的一下子,腾出了一股子黑烟,就把他们整个给笼罩住了。
那是一窝子黑马蜂。
马蜂窝人人都捅过,我小时候也捅过,这马蜂凶恶的很,自己不酿蜜,倒是去蜜蜂窝里偷蜜蜂的蜜,不对,应该说抢——蜜蜂拦着,他们就咬死蜜蜂。
而马蜂也分两种,黄马蜂和黑马蜂,黄马蜂个头大,而黑马蜂个头小,却比黄马蜂厉害——黑马蜂蜇人,是往死里蜇,跟焊在你身上似得,你赶都赶不开。
这就是个黑马蜂的窝,我一来就看见了,这下子还真是派上用处了。
谭家人嗷的一嗓子,就沐浴在了黑马蜂的春风之下,一个个抱头惨叫,四下奔逃,可门关着,出又出去不去,我趁着这个时候,又把黄大夫的禽栏打开了,一栏大鹅伸着脖子呼啸而出,奔着这帮人的屁股就啄。
养过鹅的人都知道,这大鹅的凶猛程度不输看家狗,这帮人脑袋上是黑马蜂,屁股后是大鹅,想跑也跑不出去,惨叫连连,叫外头的人一听,八成要以为这里在进行集体足疗,不然叫不了这么惨。
我爷爷见状都看愣了,站起来就拍巴掌:好!玩儿的好!
花娘也傻了眼,连我爷爷这个本来不该站起来的人站起来了都没看出来:这
咣咣咣这会儿门外一阵敲门声,是李国庆撕心裂肺的声音:快开门,我们李家跟你们谭家拼了!
李国庆刚才是翻墙出去搬救兵了。
黄大夫把门开开了,只见二大伯三叔他们一帮人全来了,举起了家伙本来气势汹汹的,可这么一看谭家人的场面,手都给僵在了半空,看傻了眼。
只有长手继续香甜的吃着玉米,对这里的闹腾劲儿视若罔闻。
而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的响了起来:你所谓的家事,就是这种事儿?
我一愣,回头一瞅,对上了钟灵秀的眼睛。
钟灵秀的眼睛,也冷冷的。
她怎么来了?
而在场的人一见来了这么好看的姑娘,都看呆了,尤其是我爷爷,巴掌都顾不上拍了。
李国庆咳嗽了一声,就伸着脖子问道:茂昌,这,这姑娘谁啊?
钟灵秀冲着他们笑了笑,很大方的说道:我是茂昌的未婚妻,我叫钟灵秀。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嘴都大的能吞鸡蛋,尤其我爷爷,比谁的嘴张的都大。
茂昌这小子本事了李国庆瞪着眼珠子,十分服气:是真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