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瞒你说,”马洪波挠了挠后脑勺:“我考天师府的时候,跟一个监考天师闹过了点别扭,我小叔——不,马致远虚情假意,要给我出气,就托她想法子,她就硬是暗中给那个监考天师穿小鞋,把那个监考天师生生逼走了。”
这事儿我听小胖子提起来过,还寻思马家够一手遮天,感情是烦了这么个主,更倒霉的是,我以后还得在这个主手底下办事儿。
“不论如何,李教习,你要是跟着她,可一定得跟她打好关系,她整天跟更年期一样,特别容易烦,而且喜怒无常的,超级难伺候,”马洪波说道:“大大是个刺头。”
你也没少干刺头的事情,还说别人刺头。
我看了看手上的卡片,一寻思,那我们就赶紧把这事儿给办完了,然后尽快去找左家和马致远的线索。
我得快升阶,先摆脱了这个北京猿人再说——等跟她平级,她才管不了我。
于是我带着马洪波就往外走,这一走,正碰上了长手从外面回来。
我顿时来了精神:“你怎么回来了?”
长手脸色有点不好看,病歪歪的,没搭理我。
我也习惯了他这个省电模式了,就问他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长手摇摇头,大概并不顺利。
我就让他好好休息,我得出去一趟,长手这才开了口:“我跟你去。”
“李教习,你大舅子对你真不错。”马洪波说道:“怕你遇上麻烦是不是?”
大舅子……
行吧,有个保镖总比没有强。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个什么买卖——既然是北京猿人给安排的,料想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
等到了地方,出于意料之外,也不是什么鬼屋或者荒山野岭,而是一个挺大的独栋别墅。
这个独栋别墅外面,甚至还有俩站岗的保安。
用得起保安的人家,非富即贵啊!也对,不是非富即贵的,也犯不上让我们天师府出马。
我跟保安介绍了一下,保安拿出对讲机跟里面报告了一声,半天才跟我点了点头,而与此同时,十分现代化的大门一下就开了,露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大花园,还有喷泉和狮子雕像啥的。
“这主人谁啊,架子摆的倒是不小。”马洪波嘀咕了一句:“整的跟进白宫见总统似得。”
没有这么大的谱,估计就给不起那么多的钱。
接着就有人领着我们进了门——这个阵仗,跟民国剧里见大老爷也差不离。
到了客厅,里面都是土豪金的装饰,简直能亮瞎狗眼——估摸着是暴发户,品味实在不敢恭维,只透着“炫富”二字。
“你们来了?”
一个很高高在上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低头一看,一个大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垂着眼皮,跟慈禧太后似得,两眼各一片扇子似得假睫毛,触目惊心。
她穿着个黑色连衣裙,长了三道横褶子,皮肤日渐松弛的脖子上挂着一串指甲盖大的珍珠项链。
“嚯。”马洪波一愣:“这不是……”
“你认识?”
“我不认识人,”马洪波低声说道:“但我认识这串项链,去年秋拍出现过,珍珠本身没什么,但难得的是这串珍珠大小光泽颜色伴彩全一模一样,这就稀罕了,叫什么人鱼泪啊,我妈也看上了,但是被人飚高价买走了,成交价这个数。”
马洪波给我打了个手势——卧槽,一线城市一栋房子的价格!
“我妈嫌贵没再加价,原来是被她买去了,”马洪波提起了家里人,眼眶子有点发红,错过了脸没再说什么。
看来是个阔太太了,她年轻的时候应该很好看,现在算是美人迟暮。
“是,来了,”我自我介绍了一下:“不知道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儿。”
其实这种阔太太很容易大惊小怪,再说了,这种豪富之家风水一般是特别好的,能出什么大事儿,也许是我想多了,这一趟买卖,并不难做。
而阔太太盯着我,就说道:“我疑心,我先生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