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四叔的面相,上下嘴唇都厚,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而他迁移宫高耸,显然也是漂泊不定的旅人命,这种自己根都不定的人,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怎么可能对夺权有兴趣。
这么说来他是受了什么人的人情,所以这些事情,都是为了投桃报李还人情,才为了人家干的。
也就是左一行说的那个对方了。
天师府的结合上了左一行给我的一横一竖,我已经约略猜出来,这个对方的来路了。
正这个时候,外面一票人显然也觉察出不对来了:这里的蛊,为么子不动?
难不成
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但我听得出来,他们应该已经全看向了我们藏身的这个帐子。
蛊神一瞪眼,也露出个玩儿脱了的表情——他刚才应该是运用了蛊神的能力,把附近的蛊都给灭了,可这一下,对方也不傻,觉察出来,蛊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灭——一般人,也没有这个本事。
这下可好,本身就有伤,还特么被包抄了,长手也没找到,估摸着是要提前吃龙皮太岁了。
而照着对方的本事和数量,就算我吃了龙皮太岁,胜算也没多少。
这算是山穷水尽了
唰,蛊神面前的帘子被拉开了,外面气势汹汹,都是人。
我把蛊神护在了身后,横起了三五斩邪。
你胆子倒是真不小!一个领头的冷下脸:连蛊神也敢劫。
我能说什么,我横不能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啊。
于是我就梗着脖子说道: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们这次来找蛊神,目的不是也不单纯吗?
那跟你就没什么关系了。对方冷冷一笑,上来就要抓我。
现在还没到吃半截土的时间,但也快了,最多也就十来分钟就可以了。
我得把这十来分钟给撑住了。龙皮太岁,还得留给长手。
于是我斜过三五斩邪,寒光一闪就要冲着那个人劈下去,他们看出来我病猫似得一身是伤,没成想我还要垂死挣扎,躲闪都不稀罕躲闪,表情里都是鄙夷。
对面那人身手也不错,一脚就冲着我手腕踢了过来,想让我把三五斩邪松开。
但我忍着那个疼,咬死了就是不松手,三五斩邪煞气一厉,那人倒是被我给冲翻了。
后面的人连连摇头:死到临头,还想着逞英雄,老子就成全你!
说着,一大帮人,一起冲着我就扑。
我心头一提,这帮人也太不讲究了,恃强凌弱就已经很丢分儿了,现如今还来个以多欺少,一点面子不要!
我没法子,就梗着脖子去架,但这一下架不住,毕竟对方人多,对着我的杀招,跟雨点似得,我根本就避让不开,浑身疼的都分不出哪儿对哪儿了——我忽然想起来,上次也是被人打的抬不起头来的时候,那个奇怪的力量出现了。
这一次,我心里有了意识,说什么,也不希望那个力量再出现。
我觉得出来,那个力量虽然强大,可来者不善,不是什么好兆头——跟金蚕蛊一样,你沾了它的光也不是白沾的,得还,没准还得连本带利的还。
可我现在,也不能就这么被打死啊
但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咣的一声响,头顶上的大帐子轰然落地,扣在了那帮人的脑袋上。
啥情况?与此同时,我就听到了一个很微弱却很熟悉的声音:跑!
这个声音我回过头去,就看见了长手苍白苍白的一张脸,跟个鬼似得,露在了屋子一角。
就知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货真还没死呢!
我趁着乱,就从那帮人的包围圈里挤了出来,奔着长手就跑,脚底下实在太疼疼,没跑几步就给扑地上了。
长手跟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气若游丝的就说道:让你跑,你回来干什么?
我喘了口气,老子就是为了你来的,你说回来干什么!
帐子也只能争取片刻的时间,那些人也不会被帐子压多长时间,起来冲着我就追。
我已经撑不起来了,就用最后的力气,把怀里的龙皮太岁冲着长手扔出去了:吃了吃了!
当的一声,我听见了瓶子落地的一声响,但我也不知道,瓶子到底有没有被扔到了长手面前——我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