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真的非常干净,那种期待,像是小孩儿拼了命的求大人多给她吃一根雪糕一样。
可我还是硬着心肠,把手抽回去了: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阿七的寒星眼终于冷下来了,提起了声音:那好得很,就让他们在这里被我蛊死好了咯!
你解开。
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急着走。
我一愣,回头一看,长手好端端的下来了。
他没中蛊?
阿七也愣了,像是还没见过不怕蛊的人,仔细的就打量长手。
同时我听到她宽袍大袖下,出现了银饰撞击的叮当声。
她又要对长手下手!
可几乎与此同时,长手微微侧过身,像是躲了什么东西,接着手底下飞快的弹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砸在了阿七的手底下,当的一声,阿七皱起了眉头,手腕子条件反射就缩了一下,从她手底下掉出了一个白色的东西,在草地上扭了扭,不见了。
我记性还算不错,那是白花蛇蛊。
我顿时有点懵,卧槽,他是瞎吃东西吃的百毒不侵,连蛊虫也不怕?
阿七像是从来没见过这种人,忍不住就往后退了一步,但似乎有点不甘心,还想对着长手抬手,我一步抄过去,就把她的手腕子给捏住了。
一条青蛇闪电似得从她袖子底下蹿了出来,我闻到了一股子蛇特有的腥气,可那蛇就在要咬上我的时候,猛地就停下来了——我看见那蛇就跟定格动画一样,就卡在了我眼前。
我其实明白,是阿七不想让蛇咬我。
她忽然笑了,但是眼睛里瞬间就蓄满了眼泪,她一直重复一句话:黑阿哥,你是真的不要我。
我第一次见她哭,心里有点慌,手瞬间就松开了,她缩了手,擦了擦眼泪,还是笑:原来流眼泪是这样的感觉莫。
我被蛇咬过,被蜈蚣夹过,被蝎子蛰过,也中过蛊,可我从来都不怕,这是我第一次哭,你让我,比什么时候都疼。
我一愣,刚想说话,阿七退后一步,离我更远了一点:我喜欢你,不是我的错。黑阿哥,你走吧——下次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回过头,车上的人已经停止了尖叫,都在心有余悸的摸自己的胸口和肚子,像是还没明白过来,刚才那个剧痛到底是怎么来的。
长手拉了我一把,带着我上了车,就催罗明开,罗明也顾不上给车换轮胎了,一起步,车跟躲灾一样,就颠簸着冲出去了。
就在她跟车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声音在后面大声的响了起来:黑阿哥,你生不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也可以,你等着,不管多长时间,阿七我说得到,就做得到!
我从后视镜上,看到她一边笑,一边擦眼泪。
小胖子心有余悸的缩了缩脑袋:老铁,不是我说,这有点吓人。
罗明也摸了摸自己胸口,说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我让自己别多想,回头就看向了长手: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怕蛊?
长手歪着头看向了窗外飞快退过去的景色,说道:不知道。
对了我还想起来,他认识冯四叔,也认识什么苹果青,保不齐,他也去过西川。
等回到了天师府,跟我想的一样,冯四叔已经不见了,我急急忙忙就要去找钟灵秀,想把上西川的事情,都告诉给她听。
可这么一进去,没见到钟灵秀,倒是见到了袁青城。
袁青城背着我,站在庭院里看着我,说道:灵秀那边有大事,出去了。
我只好点了点头:那我就等着她回来不知道,是什么大事?
你先跟我过来,没成想,袁青城看着我,说道: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