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季宴礼心头闪过许多问题。
比如沈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比如沈念为什么会和虞家攀上关系?
他知道,虞家虽然已经是半归隐不问世事,却也不是普通人能高攀得起的。
而沈念,不过是佣人的女儿。
豪车在残阳铺满的大街上,缓缓行驶着。
季宴礼却没注意到,后视镜上自己的脸上,已经不知何时笼罩了一层化不开的寒霜。
他想起了沈念和自己闹离婚的这些日子里,围绕在沈念身边的一个又一个男人。
季宴礼不是患得患失之人,他也明白,那些男人出现在沈念身边,并不意味着什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些,他心口就莫名发堵。
此时,放在车上的手机响了。
是他的助理打来的。
他皱皱眉头,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季总,不好了,周小姐今天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吞了一整瓶安眠药!”
季宴礼瞳孔微缩。
“人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助理略显惶恐的声音。
“周小姐人没事,幸好刚吞下不久,周夫人就恰好发现,赶忙把人送去医院洗胃,现在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季宴礼松了口气。
助理小心翼翼问。
“周小姐醒来后,一直哭喊着要见你,不然就要再吞一瓶药,季总”
后面的半截话,他没说。
季宴礼眉心的结,又深了些,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胡闹,性命也能当儿戏?她身边的人就没劝她?”
助理叹了口气。
“劝过,但是劝不动,还是嚷着要见您,我怕出事,只好代为传达了。”
他一个卑微打工人,也怕出事啊。
季宴礼沉默片刻,再次开口。
“地址发我。”
说罢,用力挂断电话。
医院。
病房。
周小京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色几乎和苍白的床单融为一体,长发凌乱散落在枕边。
她床边,周母正满脸心疼地坐在一旁,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她舀了一勺白粥,正不断吹着气。
周母看着床上毫无生气脸色憔悴的女儿,满眼掩饰不住的心疼。
她忍不住出言责备。
“你爸的事情固然重要,可是你也不能哎。”
后面半句话,她没说出口,而是重重叹了口气。
而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周小京,面上骤然露出一丝狠色。
她冷笑不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是不添一把火,季宴礼如何肯帮我逼那个沈律师?”
“我真不明白,一个律师,摆什么臭架子,案子一拖再拖,她等得,我可等不得,周家也等不得!”
周母放下手中的粥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