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形,有几个官员开始后悔今天跟随陆老太爷来此了。
也有义愤填膺,厉声斥责楚澜的。
也有静观其变的。
甚至有当场表忠心继续拥护魏瑾亦的。
这一刻,人性演绎得淋漓尽致。
随后楚澜对殿内百官说:“大行皇帝多年疏于朝政,至外戚当政,贪腐严重,民不聊生。朕杀他虽不容于天理,却不失为救万民于水火的一剂良药。尔等如若明白朕的良苦用心,愿意继续效忠于朕,为苍生谋福,为百姓请命,朕可饶恕你们今日之过,一切如初,权当没有发生过。”
楚澜此言一出,便有更多的官员跪了下来,向楚澜磕头以表忠心。
“看来今日之事没有办法简单收场了。兵马司众将何在?”
但依旧有不少官员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这其中有选择支持魏瑾亦的,也有选择观望的。
这个“他”不是别人,正是身后梓宫里面躺着的早已没有了心跳呼吸的大行皇帝。
韩进当时虽然也只有十二岁,但已懂事。有他在,余下的旧部才能拧成一股绳,蛰伏下来,保着魏瑾亦为将来的平反做谋划。
当年徐国公府有关的人全部死掉,韩进怎么会是魏瑾亦的舅舅?
“那你便动手吧!”陆老太爷高昂着头,眼神里充满了对楚澜的不屑。
陆老太爷痛斥楚澜:“诚然大行皇帝前些年是疏于朝政,导致齐家在朝中只手遮天,但近几年大行皇帝的勤政爱民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反倒是你,这两年为谋权夺位害死无数灾民和无辜百姓。你要当真是为万民请命,便不该是在这个时候动手!你分明是为一己私欲,又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臆想太多?哈哈哈,你说的也对,确实是我的一厢情愿。”楚澜自嘲一笑。
这是他的安排,也是他为睿王铺的路。
“你……你简直丧心病狂!你会不得好死的!”楚恒气愤难当。
“老臣已经这把年纪了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戎马一生,生死也早已看淡,今日你要杀要剐尽管冲着我来,但你想要老臣闭嘴怕是只有先杀了我才行。”陆老太爷道。
下一刻,韩进对着魏瑾亦跪了下来:“臣拜见睿王殿下。”
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他也绝不会向他瞧不上的人低头。
难怪刚才魏若会说楚澜今日的对手是睿王和已故的大行皇帝。
魏若回道:“景王殿下,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从始至终你我都无太多的交集,是你自己臆想太多。而且今日你的对手不是我,是我的夫君以及……我们的父皇。”
楚澜不再理会楚恒和陆老将军,将视线转到了一旁站着的魏若的身上:“你不该参与进来的,你我之间至少还能留有一丝体面的。”
“楚澜,你还没有赢。”魏若道。
魏瑾亦对着跪在跟前的韩进道:“舅舅不必多礼,请起来说话。”
什么?
舅舅?
怎么可能?
“陆老将军,你年事已高,应该学会适时闭嘴,不该你多言的时候就不要多言了。”楚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