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舟在上辈人里单论工作能力绝对是排在首位的。
原先只有茶山的时候外出卖茶大部分都是他的事,后来成立了公司,有了专门的销售科,他便是理所当然的科室经理,再后来有了香蕉,又是他外出谈的销售合同运输路线,并且升至了康唐公司的副总经理,后来更是连果园的外销也一并管着了。
当然,幸好他出身太弱,人品可靠,自始至终站队正夫一派,多年来景枫一直拢着他也是看重他的本事,不过拢归拢,前些年也是压着他不提身份,就怕他坐大,直到前阵子主动提侧夫并将唐崖给他,其实是顺势而为,一来交换他的感恩,二来,故意分散他的精力。
亏得当时唐憾儿以为景枫是做好人好事呢,转头景枫来告诉她早做打算往公司里安排人她才明白过来,到底自己年轻,再细致也不如景枫这老姜够辣。
十九岁的唐憾儿暗自给自己鼓鼓劲,还得继续努力成长,不但要多学习知识,还得多长心眼,不然就会像辛酉那样只有智商没有脑子了,哎,想到他又烦,这马上就开工了,都去外面工作了,楼里会不会又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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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梅宁见唐憾儿迟迟没说话,有些惴惴的,试图往回找补:“怨梅宁心窄了,果园到底是副业,也不必花大心思的。”
“不,梅宁,我是在想你是怎么猜透我心里想的?”唐憾儿笑得十分欣慰。
她早就想过要把果园单列出来,就让康唐公司账面上依旧以茶叶为主,她要另立果品公司。
再成立一家公司累是肯定累的,但是利大于弊,一方面两厢里分清,利于做账消税,亦分散风险,另一方面是她偏爱水果的私心。
茶业毕竟是在唐家旧有的业务基础上做起来的,她还想要自己的一份事业。只怪没个由头,水果又量少,一直没好意思提。
不知道阮梅宁是歪打正着,还是一早琢磨过唐憾儿的心思,总之今日这一提叫唐憾儿很是满意。
“梅宁,你把荔枝的项目写了之后,再另写一份所有水果的销量统计,包括全部收入支出税收盈余,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成立果品公司。”
这是要重用自己的意思 !
阮梅宁眸中流露出一丝惊喜的神情,却不好太过明显,尽力收敛着:“是,妻主尽管安排,梅宁照做就是。”
唐憾儿握住他的手:“若是此事能成,果园大部分的事情都得交给你了,怕是又忙又累。”
“我不怕累!”阮梅宁立刻答道,随即却又迟疑了一下,“只怕太忙了,不好再时时侍奉妻主。”
“也不要你时时在侧,我也忙呢,不趁着年轻多做事,老了就遗憾了。”唐憾儿忽然就感慨了一声。
前阵子唐照秋顺利产下四少爷唐崖,说是平平安安,事后才透出其实有了下红之症,景枫按住了不让外传,这事除了邢大夫,就只有他们几个近身的知道,甚至连唐憾儿,也是景枫悄悄告知的,按唐照秋的意思,是连她也瞒着的。
母女俩再亲,唐照秋也是防着一层,她生产之日感动了一番,事后依然是怕唐憾儿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会生了多余的心思。
对于唐照秋时而倚靠时而防备的心态唐憾儿很理解,但理解归理解,她可并不享受这种被人远远近近拿捏着的感觉,别说她不会有旁的想法,就算有,那不也是迟早的事?唐照秋没有亲生女儿,这偌大唐家的产业还是要靠着自己担起来。
一年两年倒罢了,这都几年下来了,还总这样来回扯皮,不怕叫人寒了心?
当初来的时候她就想过的,即便自己像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也会被架上那个位置硬做个守成之君,她不过是看不下去唐家式微,看不下去这寨子落后,自己又是带着外面的先进思想来的,愿意多拓展一步罢了。
结果唐照秋欣赏她奋进,却又防着她冒前,反不如景枫孤注一掷押了她的宝。自然,她不是猜不到早期的景枫会有试探,但近几年应该是完全放心的了。
不过,景枫告诉她唐照秋有病这事也不是别的意思,只叫她多注意,那又不是绝症,只是身体会十分虚弱,怕有心人趁这时机分了权去。
至于这有心人是谁,主要是上一辈的夫侍们,甚至还可能包括庄子里有些地位的管事及经理们。再往深里说,会不会有别家的亲信混在公司茶山里,也未必。
唐憾儿在这心生感慨,阮梅宁也跟着生了感慨,他软塌塌的靠住唐憾儿,温声道:“我原以为你这阵子不来,是厌烦梅宁了,原来不是。”
不但不是,还要打算重用他。
唐憾儿环住他的肩:“怎么会厌烦?你又多心了。”
她用了个“又”字,于是阮梅宁便知道自己这总是弯弯绕绕想太多的毛病被她看出来了,于是也不装了,干脆把心又多剖开一点:
“妻主,梅宁心眼儿小,生怕你哪天不喜欢了把我一丢,所以所以见你长久不来,孤零零一个人,难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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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孤零零的了?阿冶不是人?还有阿凝呢?院子里几个洒扫小厮都在,也是聪明伶俐的。”
“那怎么一样?不是梅宁拿乔,实在同他们说不上过多的话,前三句或许正常,等第四句他们必然要唯唯诺诺,好好好是是是,全都顺着说,不但不像朋友聊天,连鹦鹉学舌都不如,只会点头唱喏。”
唐憾儿觉得好笑:“你是侧夫的身份,他们当然不敢同你反驳。”心说何况还是位受宠的,谁敢不好好哄着呢?想了想又道,“好在离得不远,我常来看你就是。”
阮梅宁趁热打铁,试探道:“妻主,倒不是这个意思,是梅宁独自住着一座梅蕊苑,心里不踏实。”
“嗯?”
阮梅宁把唐憾儿裹住,往那红唇上印了一下:“辛正君住的也只是副楼,而樊侧君和韦侍君共住东厢,只梅宁这样独居偌大的西厢,实在是,怕招了人眼”
唐憾儿安慰阮梅宁:“想太多了你,他们不是那种人。”
“妻主,梅宁小门小户的出身,生怕行差踏错,实在不想落人把柄,您举手之劳的事,就帮帮我嘛。”阮梅宁说着又往那唇上一印。
他实在太会撒娇,唐憾儿已经不想同他争,只想赶紧顺着他把这事解决了好上床腻着,“好好,你说怎么帮?”
“很简单,叫邓小君搬过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