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有些踌躇,但想到下次见他又不知会是什么时间,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她又追加了句解释:“我觉得……骑马挺有意思的,你又这么专业……”
季行川笑着说:“等新公司步入正轨,差不多还有一个月,我就来教你。”
“好,我等着。”苏晓低声说。
“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别又哭鼻子了。”季行川道。
“嗯。”她点头。
他的手握上车门,拉开,坐进了车里。
车门还开着,季行川招招手:“回去吧,外面凉。”
“好,我走了,季先生再见。”
“再见。”
苏晓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停车场,看到季行川的车开出庄园,心里怅然若失,但又泛上了一丝丝甜意。
他跑来花房安慰她,他相信她,他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他护着她,他答应继续教她骑马……
苏晓回到房里,忍不住又细细回味了一遍今天的经历,脸上又泛起热意。
她将头蒙到了被子里,仿佛窗外的月亮会窥探少女的心意。
她对他来说是有一些特别的吗?苏晓偷偷地想。
她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心里的涟漪一刻都不能停止荡漾。
苏晓翻身下床,拿出了画布和画笔,将记忆中季行川伸向她的那只手画了下来。
她一点一点描摹着他手的轮廓,有力的手腕、凸出的血管、有些大的掌心和细长的手指。
再在轮廓上添加细节,粗旷的掌纹、细腻的指纹、柔软的指腹……
但季行川的手展现在她的画布上时,她呆愣了半刻。
热意再次涌上,她做贼似的扫了一眼窗外,窗外只有秋风中摇曳的树枝和一轮皎洁的新月。
苏晓将食指尖悬在油画上一寸的地方,对上了画里的、他的食指。
那一瞬的触感,又回到了她手上。
她如触电一般将手撤了回来。
苏晓匆匆清洗着画笔,收拾着画具,将那幅画晾在一边。
做完这些,苏晓锁上房门,将刚画完的油画摆在了房间一角。
不是太远,也不是太近,是她躺在床上正巧能看到的角度。
那一晚,苏晓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又光裸着脚,踏入了外婆家不远处的小溪,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澈透明又有着些温热。
溪底的鹅软石轻轻硌着她柔软的脚底,令她有些微微的疼,又有些微微的痒。
她不知疲倦地在溪流里奔跑,溅起一涟涟水花。
她仰起头,望向空中的骄阳。
太阳太烈,令她晕眩。
溪水在她脚下潺潺地流淌,她跑得有些喘,有些热,最终停了下来。
她的脚趾蜷在一起,溪水渐渐掠过凉意,她舒了一口气,又沉睡进了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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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下旬,天上总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像绵绵密密的藕丝。
季行川在季氏集团的副总办公室里为桌上的白兔玫瑰换水。
玫瑰花瓣粉嫩细腻,有些还含苞待放,没有一点衰败的迹象,一看就是刚到盛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