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回在这朔州,可真是做了好大的事情!”
“你可知道,如今阴间地府和茅山全都乱套了么?”
单老爷郑重其事地向萧宁强调着事态的严重性。
萧宁心里面明白,该来的总归要来。
“单老爷,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我就是特地先跑来跟你透个风声的。”
原来,萧宁和张兴本那一场大战,面上看上去只是两人交战,可因为他这横插一脚,张兴本原来秘密炼制化血神刀的事情立刻就瞒不住了。
尤其是张兴本为了促成化血神刀的提前成形,过度调用阵法,强行汇聚这北方大地阴气的事情,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这事不止是被阴间第一时间发现,那边关注事态的茅山也同样发现了这里的变数。张兴本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不可能没有得到派中元老的支持,所以他这边一出事,背后的那些人立刻就反应过来,当时就纠结了一票人马,打算杀过来驰援张兴本。
但这时候阴天子却带着人上了茅山兴师问罪,一下子把茅山的人马堵在了山门口。
两边的人一顿扯皮,阴间指责茅山没有好生打理北方事务,背弃了当年两边的约定,甚至还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难怪这些年北方大地能来投胎的魂魄少之又少,一问总是推说被北漠的人抢去炼了邪兵。谁知道说来说去,根本就没有什么北漠的事情,明明是茅山自己背地里区炼这化血神刀。
而此时那边大战已了,张兴本也死在了万鬼口中,就连魂魄能否存活下来都未可知,于是茅山的人索性就把事情全都甩给了张兴本,说他欺上瞒下,茅山嘱托他燮理阴阳,谁知道他居然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来。
反正两边各执一词,最终也没有一个结果,任何一方也没能排出援兵来,就这样看着萧宁一个人了了所有的事情。
只是经过这一次的变故之后,茅山是不可能再有权力去代行北都城隍的职责了,阴天子就是再抽不出人来,也不可能再假手他人。
“这么说来,不是万事皆休,为什么你还要这么着急着过来?”
萧宁想不明白,按照单老爷这么说,事情应该已经清清楚楚,也不存在什么问题了,他又为什么还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事情没完,完的都是面上的事情。”
阴天子和茅山的高层虽然已经说和,但细节处还有待商榷。
现在问题就出在萧宁手中的北都城隍簿上。
“这城隍簿跟城隍笔不同,城隍笔只是一杆普通的笔,只是因为配合城隍簿多年落了功德在上面,所以有了灵性。城隍笔可以有许多支,我这不也是送了你一支么?”
“但这城隍簿可是无可替代的,上面记在了一方领域的阴阳细情,一旦落入恶人之手,只怕会后患无穷。更糟糕的是,你拿这城隍簿可以算是名不正言不顺,再加上这里被你收起来的万鬼这笔宝藏,任谁都会对你垂涎三尺!别的不说,尤其是茅山的元老派,他们面上说和了,但暗地里会不会派人来抢夺此物瞬间再取你性命报仇,也未可知!”
萧宁听到这里一楞,这怎么听起来,自己好像成了唐僧肉了?
“那您说,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单老爷点点头:
“我早想好了!你立刻就走,不要再停留,我还躲在公孙冕的身上,你们几个一路笔直地赶往我的地盘,到时候我便可以现身,当着所有人的面代表阴间从你手里光明正大地带走这北都城隍簿,这样一来他们就明白这宝物已经归还给了阴间,与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