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麟与泽钦是走了,阿滢是站在屋檐的回廊上,
是看吴婆子把大门悄然的关上,心里缓缓的松了口气。
“夫人……”吴婆子是有些担忧的瞧着阿滢,
刚才来的人,给人实在是有些不敢靠近,
他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都是被他压着脚底似得,
即便是她当初在蜀州伺候过贵人,在这位年轻,有这般气势的人跟前,那完全是不能比较。
“婆婆,把前两日到了瓜蒌拿来我瞧瞧,也再过一些日子是到了寒冬,天也彻底冷了起来,可找人买一些柴火在家里囤放着,怕只怕是到了下雪天,柴火又要贵上许多,”
“先前我同徐夫人是说着闲话,泸州这边是到了冬日风大的紧,外间也鲜少旁人去卖菜,这几日便是劳烦婆婆,多往家里带一些蔬菜瓜果。”
阿滢有条不紊的是吩咐着,这些东西无需婆婆搬运,
是只要同那些在泸州城里卖菜的菜农说一声,他们便会送到府邸上来。
傅景麟的到来,没有让阿滢在泸州的日子,变得有何不同,
着急的倒是孙依依,得到从京都来查案的人是傅景麟,便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与阿滢说起傅景麟时是说的隐晦,还是阿滢拉着她在软塌旁坐下,
两人是把脚放在暖烘烘的地笼上,才与她说起。
“我已见过他一面,”
“那你是见过了,他可有对你说什么,要带你回京都不成?”孙依依说的有些紧张,
她忘记不了几个月前,把阿滢从那场大火里救出来的样子,
如是没有百药堂的老大夫,阿滢的命就来真的就要被那场火给烧没了。
“你是好不容易才从那牢笼里逃了出来,可不能是凭着他几句哄人的话就回去,你想想,他是何身份,他们那样的人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要的便就是那权势与面子,”
“我说这话你听着不舒服,可你可不能再犯糊涂,世子妃的位置如何是能得到,即便他予以你身份,最多便就是那贵妾了,他们那样的人,贵妾也是那小官员家的嫡女,你既无娘家,更无后台,如是再有玉馨那样的人整你,可没有第二次那般好运气了!”
“再有你这肚子里的孩子,”
孙依依一进门就拉着阿滢一顿说,她紧张比阿滢还要来的多一些。
阿滢是慢慢的听她说着,也不打断她,在京都有方语嫣为好友,
在泸州有依依,能有这两位知己好友,是她莫大的服气。
“他未曾与我说回京都,我告诉他我肚子里的孩子,已有三月,”足足少说了将近有两月,
月份对不上,傅景麟是不知晓,孩子是与他才有的。
“这样便好,你放心,当初你在百药堂的脉诊,我已让老大夫收好,”
泸州这里没有为阿滢诊治过的大夫,那位世子大人如何猜想,便也想不到在上头去。
阿滢是瞧着孙依依安静了下来,是给她递了杯热茶,同她说起是前往蜀州行商的孙世忠,
“他是要寻那人,”说起孙世忠,孙依依是叹了口气,
那傻子,即便是他寻找那姑娘,可就他先前所说的,那位姑娘家是有权势的,
有权势的人,最是瞧不起他们这些行商的人,
这便是算了,他竟是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晓!
“前两日便是收到了他来信,已从蜀州回来的路上了,让他在你这边住上几日,镇一镇那些暗中打着小心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