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我们两个坐在火堆的两端,远远的各自吃着果子充饥。
这果子是被埋在火堆下面热熟的,此时吃起来热气腾腾的甜香味。
虽然奇怪这山谷中没有阳光,这不知名的小果子它也能活的枝繁叶茂,子孙繁衍的足够我吃一辈子,但有的吃就不错了,又没毒,我知足了。
“那个……我没吃饱……”纪坊在火堆另一端举手吸引关注。
我白了他一眼,扭过头不理他,没吃饱就饿着呗。
“这谷中明明有兔子有鹿,你干嘛非要让人吃这果子……”纪坊不满。
我抽出一根着的树枝就冲他丢了过去。
他神色一变,灵巧的一闪身避开:“行行行,我不打它们主意。我错了还不行吗。”
他随即捂着伤口,倒抽着冷气,去火堆里扒剩下的果子。
其实,我也想吃肉……
自打醒过来,这谷中虽然有动物,但我不想最后只留下自己一个活物孤单寂寞冷,所以最多就是去另一边的深潭旁边坐着看看水里的鱼,咽一下口水,回来继续啃果子。
我对这种黝黑不见底的深潭有着未知的恐惧,所以从没打算过从那里找找出路,旱鸭子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因此那里就是我赖以生存的水源。好在它是流动的,从洞壁上会源源不断的流下水来。
一切的一切,还是得纪坊伤好后,再寻求出路了。
我吃过果子,就坐到自己的木榻上。
纪坊很自觉的躺去自己受伤时就卧在那里的草席,顺便还往离我更远的地方挪了挪。
这厮应该是真的失忆了。
以他曾经的厚脸皮程度来说,眼下这种样子倒是很像我刚认识他时的状态。
那种戒备疏离的感觉是装不出来的。
我心中叹息,这是什么命运,我本想将他救醒问清一切。
却不料他失忆了,而久没有开口的我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我在木榻上躺了一会,睡不着,干脆起身,走到晒太阳的巨石上坐着,仰头看着星空,攥着发尾梳着长发。
我昏迷沉睡了两年,或者比两年还要久的多。因为曾经齐腰的长发,如今已经拖地,我本想一刀割了省事,但实在也是从没有留过这么长的头发,于是就这么随意的散着,用匕首削了柄小梳子,没事就发呆梳着玩,倒也是一种消遣。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对着天空梳头发……你不会是妖界的妖精吧?嗜好独特啊。”纪坊打着哈欠半支起身吐槽。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哦,忘了,你是个哑巴。”他说话间又打了个哈欠。
我捡起一个石子丢了过去,准确无误,正中他眉心。
“哎呦!”纪坊捂着头哀嚎一声。
我冷哼一声。
“这么爱动粗,你这个小姑娘脾气也太古怪了!”纪坊十分不满的起身捂着伤口冲我走过来。
我抽出匕首。
他却没停,在我挥刀刺向他时,他一避,矮身从我胳膊下躲过,而后反手便扣住我的手腕,一用劲,我只觉得手瞬间失去了力气,匕首应声而落。
我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