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钧仅仅是觉得胡安禄等人望他的眼神有点怪,可到底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反而身后的杨怀素自始自终都冷着张脸,给人一种谁都欠她二五八万的样子。
叶钧很理智的没有去跟这个女人说话,告别华梅、胡安禄等人后,他就扮演着在前面开道的角色,唯恐回过头或者停下来,就遭到身后这个女人的鄙视。
走出秦岭,再次重回故地,那位早年替胡安禄做事的廖姓老人说什么也强留下叶钧,让叶钧跟杨怀素在他这里吃顿饭。
看着老人忙着宰鸡宰鸭,除了那天开了些荤,之后又回归素食的杨怀素,这次出奇的没有坚持,反倒是坐在一旁,看着老人忙碌。
叶钧可不像杨怀素这么悠哉悠哉的,他忙着给老人打下手,还时不时的用一种很不满的眼神朝杨怀素瞄上几眼,看得对方脸色羞红。
“看什么看,我又没说不帮忙!”
终于,不再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因为屡遭叶钧眼神鄙视,杨~~怀素终于坐不住了。
“那好,廖老这里没水了,你去挑水。”叶钧指了指已经见底的水缸,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桶跟扁担。
“你!”
“算了算了,怎么能让小姐去做这事?”老人忙凑过来,劝道:“还是我来吧,小姐身子骨精贵,这些粗活干不来的。”
“好吧。”叶钧耸耸肩,然后又朝杨怀素投去一个不爽的眼神。
“谁说我干不来的?”杨怀素赶在老人之前挑起水桶,然后道:“不就是挑水吗?我没出师前,可没少干这个。”
说完,杨怀素扭头就走。
“小伙子,你不该让杨小姐做这事的。”老人幽幽一叹。
“没事,免得她自恃太高,在您老这吃顿饭就拽成这样,等待会下山后,我跟她独处,吃亏的还得是我,所以趁着现在,先让她明白,我不会迁就她,更不会宠着她。”
叶钧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道:“好了,廖老,咱们弄佐料吧,啧啧,今天是荷叶鸡,还是白切鸡呀?”
杨怀素气呼呼的挑了两桶水回来了,看到叶钧跟老人正在厨房里忙活,又看了看放在地上的两个盛满水的木桶,忽然,她满脸不爽的神色焕然一新,直接呈现出一种破涕为笑的赏心悦目。
不过,当意识到有些不妥时,忙心虚的朝叶钧跟老人瞄了眼,见两人还在忙碌着没有注意到她,立即收起脸上的笑意,然后开始将两桶水倒入水缸里。
傍晚的这顿荷叶鸡还是味道挺香醇的,除了鸡腿跟胸脯肉留给杨怀素外,叶钧跟廖老可是风卷残云,吃得不亦乐乎。甭说杨怀素,就说叶钧,这阵子嘴巴就没开荤过,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大吃大喝一餐,他怎可能还客气?
酒饱饭足后,叶钧开着车,载着杨怀素离开了秦岭山脚。
一路上,坐在后排的杨怀素都没跟叶钧说一句话,偶尔叶钧会通过倒车镜朝杨怀素瞄上一眼,但看到的无一例外都是杨怀素闭上眸子靠着沙发,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寐。
不过,当叶钧专注于前方的路道时,杨怀素总会轻轻睁开眸子,凝视着叶钧的背影,有时候她会满脸疑惑的歪着头,似乎在用一种奇怪的情绪审视着这个在她眼里并不算讨厌的男人。
“你是回杨家会,还是跟我一道去天海市?”叶钧忽然道。
“我不回去了。”杨怀素平静道。
“那好吧,找个好一点的酒店,先住一晚,等明早起来买好机票,就直接前往天海市。”
进入市区后,叶钧在询问杨怀素一番,就开着车来到市中心一处姑且能算三星级的酒店。
停好车子后,来到前台,此刻杨怀素早已经办理好了入住手续。
“这是你的房门钥匙。”杨怀素递给叶钧一张房卡,然后就独自一人进入电梯里。
“这女人,真是奇怪。”叶钧有些忿忿不平,因为杨怀素竟然无视他的存在,先一步开着电梯走人了。
只能在电梯门等待的叶钧,正当腹诽着杨怀素种种不可理喻的行为时,忽然,一段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听说没有?最近秦岭似乎不太平,我在军中的兄弟跟我说,很可能是秦岭出土宝贝了,国家目前正在严厉封锁消息,我这兄弟也是冒着被处分的危险,偷偷告诉我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去寻宝了,这不废话吗?不然找你过来商量干嘛?”
“敢情你八百里加急让我过来,是为这事呀,好兄弟,没话说。”
“那你以为是什么?
“我不是以为你是打算还我钱的嘛…”
“胡说,我哪欠你钱了!”
叶钧冷眼旁边看着这两个长相有些猥琐的男人进入电梯里,他没有进去,这两个男人还以为叶钧脑子秀逗了,当下还一边偷偷耳语耻笑,一边按了电梯门。
“看来,如今的形势确实不太乐观呀。”叶钧露出沉吟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