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月想不通,谢桥不是没和他们见过面吗?
怎么才说几句话,就一副很熟络的样子了?
裴婉月想了想,伺机开口:“我们去接姐姐的时候丢了银子,溪儿妹妹,我本来跟你准备了不少银锭子呢,可惜现在都没法给你了……”
谢溪抬头看着她,目光纯澈。
“丢钱了?丢了多少?”谢平岗眉头一皱。
这段时间卢氏不在家,指望他爹看账本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都是他管账。
对家里的银钱也有个数。
卢氏出门的时候,带了五千两走。
他和他爹的俸禄比较复杂,除了正俸,还有其他食料、杂用等费用,算下来,两个人每年的收入其实也才几百两。
当然,没算职田收入、赏赐收入以及自家的庄子铺子,每年入账全都靠这些。
家里有三个庄子和十来间铺子,自家不会经营,全都是租赁出去的。
这些家财和别的人家那是没得比。
他爹不受待见,从没赏赐,这些个铺子,全靠当初手里剩下的那一丁点钱攒下来的。
除了这些家产以及房里的物件之外,家里能用的银子,如今加起来拢共不到两万两。
瞧着不少,可卢氏支走了五千两。
再拿出五千两给大妹买入学的资格,那也就剩下一万两了。
一万两不少,可要看怎么用。
官员之间要打点、送礼,他和他爹要出门交际,所以固定每个月他爹一百五十两,他一百两。
底下一对弟妹,每人每月给二十两银子做零花,另外笔墨纸砚另出。
卢氏身为主母,管着家里的银钱,从前也没个月银一说,后来他看账发现,卢氏每月花费约摸是三百两左右,这三百两里头,有不少是贴补他弟弟了,还有一些,是买些衣服首饰什么的。
除此之外,家里吃喝用度,奴仆月钱,养马银、宅子的消耗、四季衣裳……
以及谢家老太太以及其他几房以及族内的供养……
杂七杂八,每个月少说也要一千多两银的,这还是省吃俭用算下来的。
庄子铺子的银钱多是每年送来一回,所以这万两要撑一年。
目前来看,已经不够了。
若是中途遇到些大事儿……
比如现在,还要再多养一个裴婉月,替她付束脩。
谢平岗眉头紧皱。
“只丢了二百两银子,那地儿鱼龙混杂,谁能想着走着路呢,荷包就没了。”卢氏笑了一声,做出一副十分坦荡的样子。
谢平岗一听,点了点头。
二百两,确实不算多。
“对了,母亲这一趟出去,银钱可还有剩?”谢平岗又道。
卢氏一怔,随后眼神有些漂浮:“山高路远,一路花费实在不少,难以剩下。”
“……”谢平岗眼皮一跳。
难以剩下?!
那是五千两,不是五百两、五十两!
出门也就带了二十多个人,就算每个人每天吃的极好,有肉有菜,一两银子一人总够吧?
也就百多日时间,花个两千两不够?
他还以为,这次出门,卢氏大手大脚的花,也该能剩下一半来呢!
“大哥别怪母亲,在辽州的时候,母亲见我穿的吃的都不好,给我买了好些东西……”裴婉月连忙说道。
这话倒是没错,她从上到下,所有东西都是新置办的。
裴婉月想不通,谢桥不是没和他们见过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