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国际风云
北越的这次军事行动旨在制造紧张局势,破坏美国和中苏的缓和。(,观看本最新更新)但他们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能量,也判断错了国际政治的严酷性。
尼克松——勃列日涅夫最高会谈即将召开,俄国人决心不让缓和的事业中断。这一点在苏联外贸部长尼古拉?鲍托利切夫访问白宫就世界贸易问题交换意见时便已显而易见了。
被请进椭圆形办公室的记者不胜惊讶,万万想不到尼克松、帕托利切夫和阿纳托利?多勃雷宁大使谈笑风生,在谈“友谊”一词在英俄两种语言中如何。一位记者问外贸部长,总统访问莫斯科是否还在日程上。帕托利切夫回答说:“这个,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同时,俄国人力劝河内停止敌对行动,还把克里姆林宫里一处原属沙皇的住所布置就绪,准备供总统下榻。
武元甲的阵亡士兵尸骨未寒,苏美领导人便将大摆鱼子酱和香槟酒的宴席,这样的前景不免使北越人义愤填膺,但是世界上两个占支配地位的大国搞交易是没有什么力量能加以阻止的——苏联人要使人明白的就有这一点。
北越的进攻遭到了持续不断的空中打击,但敌人地面部队的抵抗却很轻微,越是这样,北越人越是心里没底,害怕过于深入而遭到分割包围。而不断的狂轰滥炸不仅使北越的设施损失很大,也使其部队的后勤供应陷入了困难。*.最快更新**
海防港已经被炸得千疮百孔,苏联力劝河内停火,而敌人要两栖登陆直捣河内的意图更使北越如芒在背。他们终于停止了军事行动,宣布停火。
从战略意义上讲,北越的这次军事行动收效甚微。他们孤注一掷的赌博,终于失败了。伤亡了几万人,基础设施大部被毁,大小港口陷于瘫痪,这就是北越人得到的战果。但北越宣布停火,并没有使联军立刻停止对他们的军事打击。既然主动挑起了战争,就要承受战败的代价。
想打就打,想停就停,世上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不付出惨痛的代价,北越就不会清醒。打游击战是北越人的强项,但换成这种正规化的战争,北越人还没有那个实力。
轰炸,轰炸,炮击,炮击,北越的海岸线被完全封锁起来,片板不许下海,南洋联邦说到做到,带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
“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人民现在所遭到的苦难和伤亡,完全是其穷兵黩武的政府所造成的,应由其完全负责。这是侵略者的必然下场,我们对于军事打击的时间不能定具体的期限,这将视越共的进一步举动以及所表现出来的诚意来决定。”
对于北越的指责和控诉,南洋联邦将责任很轻巧地推到了越共头上,联军的轰炸和炮击却没有丝毫停顿。一次就打服你,等美国人撤出东南亚,南洋联邦便要独自对付好战的北越了。
终于,河内的首席谈判代表黎德寿传话给基辛格,说他已经准备好在巴黎重开谈判,在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在苏联的劝说下,看来北越真正求和的时刻已经临近了。
是的,北越不过是个小卒子,他们高估了自己的作用。在他们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时,他们的最大的盟友——苏联,正与美帝国主义握手言欢。
“6年精神号”从奥地利起飞,越过克里姆林大教堂闪闪发光的圆顶降落下来,滑行到迎候的苏维埃主席、部长会议主席和外交部长等人近旁停下的时候,只看到无数美国国旗在锤子镰刀旗的旁边招展。勃列日涅夫没有在场,他等尼克松安顿下来以后再同他会见。当天晚上,美国人是在大克里姆林宫举行的欢迎宴会上的贵宾。次日晨,第一夫人出外参观苏联的学校,红场,著名的莫斯科地下铁道,国营百货商店。她丈夫的照片登在《真理报》头版上在一周的会谈期间,天天如此。
尼克松在“蓝色屏幕”(俄国人对电视的叫法)上露面,他一上来就用俄语“多勃雷维切尔”向观众致意,结束时又用俄语说了声谢谢,再见。在演说中间,尼克松还大量用了俄国人所喜欢听的朴实的格言。
与北京之行不同,这次美苏最高级会谈不只是象征性的。宴会、祝酒、芭蕾舞演出都极其丰盛荣华,但是,这次访问的其正意义,只是在几次会谈中才显露出来。白宫形容会谈是“坦诚和实事求是的”;勃列日涅夫称会谈是“实事求是和讲究现实的。”两国领导人最后不是达成一项协议,而是就某个可能已经谈判过几个月、甚至几年的问题,达成俄美间的谅解。细节问题则由基辛格和外交部长安德烈?葛罗米柯去解决。然后礼宾人员别拿着蓝色和红色的皮面件夹出场,由尼克松和勃列日涅夫在件上签字。
美俄两国同意在星际探索方面进行合作,预定于一九七五年实现两国裁人宇宙飞行器在外层空间对接。同意两国共同研究公共卫生、癌症、心脏病和污染等问题。双方都同意停止骚扰对方在公海上的船只。双方承认需要在中欧削减兵力,有必要召开一次欧洲安全会议。最主要的是他们—致同意控制导弹。两国将限制反弹道导弹的部署,在五年内把进攻性导弹冻结在目前的水平上。
两大政府制度之间的分歧,现在有可能在条约中加以表现,而不必形成意识形态的圣战。通过即将举行的欧洲安全会议,俄国将会更接近欧洲大陆而离开亚洲。贸易和技术会继续使两个超级大国更加接近,它们之间的谅解,而不是许多人预言过的一个多极世界的分裂局面,将在来来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内成为世界最主要的政治现实。冷战似乎已经过去,而这在很大程度上应该归功于尼克松的努力,尽管他曾是最坚决的一位冷战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