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乱,就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迅速结束了。
叶小天亲自说明情况,安抚群雄,他旁边就忤着一个神情憨厚,貌似庄稼汉的叶小安,二人肤色、神情不肖,但相貌确实一模一样,旁人还能有何疑问。
土司们既惊于叶小天把杨天王戏弄于股掌之上的手段,又恨于方才险些被田雌凤的人当作人质,对卧牛岭和叶小天于敬畏中便又多了几分亲近。
叶小天好不容易才把众土司打发出去,夏莹莹立即纵身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甜甜唤道:“小天哥……”
夏老爷子和本在暗中戒备的夏老爹见状好一番唏嘘:“想当初,乖乖宝贝妮子也是这样扑进老夫怀里,叫得也是这般甜丝丝的,如今啊,只有这个臭小子才有这样福气了。哎!”
展凝儿早知叶小天真假,且与他时有来往,倒不似莹莹这般激动,她只是微笑着看着叶小天,没有打扰真情流露的夏莹莹。
田妙雯一行人都被带了下去,受了重伤的龙虎山两兄弟由王宁和傲亲自下手锁了穴道,否则寻常绳索还真捆不住这对狠人。
华云飞收弓走到叶小天身边,叶小天刚刚搂着莹莹的香肩好一通安慰,后来也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小妮子俏脸儿一红,这才瞪了他一眼,乖巧地退开。
叶小天对华云飞有些惋惜地道:“方才在人群中,一时不曾锁定她的位置吧?”
华云飞迟疑了一下。道:“小弟看见她了!”
叶小天一呆,顿足道:“那还警示什么,怎不一箭杀了她?我是怎么嘱咐你的?”
华云飞为难地道:“大哥,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小弟……真的做不到啊!”
叶小天瞪了他一眼,怒道:“妇人之仁!你看为兄,眼里就从来只分敌我,不分男女!该下手时就下手,偏你这许多规矩!”
于珺婷走过来,酸溜溜地道:“怪云飞做什么?你要想杀。现在也能杀!”
叶小天叹道:“哎!话虽如此说,方才干净俐落地杀了她多好,刀枪无眼,怪得谁来。现在再把她名正典刑地说,终究会因为她的身份和女儿身,会有诸多不便。不过……”
叶小天咬了咬牙。沉声道:“这个女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一身本领实比许多男儿还要厉害。与其让她活着,还是死了更叫人安心!”
格龙一听这话,把粗如卧蚕的眉毛一扬,道:“啰哩吧嗦!好不耐烦!要杀就杀,废话忒多!你想杀,我去杀了她就是了。杀鸡屠狗而已!”
说起来,叶小天总觉得田雌凤活着不如死了稳妥,可这么久的来往,而且因为他扮着叶小安,与田雌凤又非打打杀杀,两人之间甚至有那么点儿小暧昧,他嘴里说的虽狠,实也有些下不去手。
如今有人代劳。叶小天求之不得,大喜道:“有劳格龙兄!对了,你动手后就叫人声张一番,就说他们试图暴动越狱,故而被杀!”
格龙白了他一眼道:“你们这些人,难怪比我出息,一个比一个心黑!哼!”
格龙大哥傲娇地一扬头,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叶小天忙又上前向心里酸溜溜的夏老爷子、夏老爹问安问好,田妙雯始终微笑着看着他。天知道这些日子独自支撑卧牛岭,帮他隐瞒消息,支撑偌大的家业,还要牵挂他的安危,田大小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但这些话,她永远不会说出来。
叶小天又向夏氏父子,展氏家主,马千乘老弟等人一一问候一遍,很自然地牵起田妙雯的小手,道:“来,咱们大家到花厅里坐吧,这儿实非叙话之所……”
他刚说到这里,就见格龙大步流星地又赶回来,叶小天看到他,想到田雌凤已然死在他的刀下,心中也是有些不忍,那种心态,就似姜子牙斩妲己,关云长斩貂蝉,因为太过美好,着实地不落忍啊。
叶小天向他点点头,微带戚容地道:“格龙兄,辛苦你了!”
果基格龙道:“不用谢,我没杀她!”
叶小天又是一呆:“啊?为何不杀?格龙兄可是不忍出手?”
格基格龙大声道:“格龙眼中,只有该杀与不该杀之人,谁管她是公是母!该杀的,自然捉过来,咔嚓一声就切断了她的脖子!”
叶小天奇道:“你的意思……田雌凤不该杀?”
格龙:“该不该杀,我也不知道!这得你来定了!”
叶小天的脑子一阵浆糊:“我不是叫你去杀她了?”
格龙的大嗓门儿更大了:“是啊!可是她说,她可能有了你的孩子,你说,你说,我杀是不杀?”
“哗!”
满堂一静,于寂静处却似响起一声惊雷,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叶小天。
叶小天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手脚抽筋地站在那儿。
“怀了我的孩子?尼玛,你的嗓门儿能不能小一点儿?你是要吼得全天下都知道吗?等等,等等,我为什么有点心虚?我日!我跟她有个毛的孩子,我上过她吗?我有上过她吗?”
叶小天努力回想了一圈儿,脸红脖子粗地自辩起来:“胡扯!我跟她,怎么可能有孩子?”
果基格龙双手一摊,大声道:“我怎么晓得?哦!对了,她也没说一定怀了你的孩子,只是说有那个可能!说我要杀她不要紧,可要万一害了你叶家的后……,所以我就回来了啊!”
叶小天一头黑线,跳着脚儿叫道:“她放屁!我从来没有沾过她一手指头,怎么生孩子?啊!你说。怎么生孩子?难道老子是天,她就是傲来国的那座山,日精月华也能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