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瑾茫然的望着她,“你是谁?”
“老爹,我是你闺女沉舟,咱们十年不见,老爹都不认得我了。”李沉舟窘了。
“......闺女。”李鸣瑾面色苍白,嗓音嘶哑,扯动着嘴角,“水。”
李沉舟急忙起身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下去,“老爹,要不要再来一杯?”
“不了。”李鸣远轻缓的摇头,“你怎么在这儿?”
“爹,您是睡糊涂了吧?您受了伤,被送了回来,现在是在四九城军区医院呢。”李沉舟嘴角一勾,一抹浅笑浮上脸庞,“您都回来三天了,一直昏迷不醒。”
李鸣瑾这才想起来当时倒在血泊中的事情来,掀开眼睑,瞧见到闺女那四份像过世妻子的面容,想要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却发现全身没有力气。
李沉舟握住他的手,“老爹,您饿了吧?我去给您拿吃的,刚才席婶送了食盒过来。”
“嗯。”李鸣瑾颔首。
李沉舟笑着起身走出病房,在走廊的角落里拿出食盒,看了看四周没人;这才提着食盒进了病房,打开食盒的瞬间,饭菜的香味儿四溢。
“老爹,席婶做了红烧肉、炒萝卜和白菜;大伯父和大伯母在医院守着您都三天了,今天确定您没事了才开始上班。”李沉舟念念叨叨的说着话,“您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我给您吃了培元丹,身上的伤口恢复的太快;我怕引起医院的注意,所以让大伯母给大伯父带话,明天就让您出院,回家休养。”
“好。”李鸣瑾扯着嘴角笑。
李沉舟摆好饭菜,端着瘦肉粥喂,“老爹,您要多吃点,红烧肉可不能吃;等您的身体好了再吃红烧肉。”
“好。”
“老爹,十年没见,您都老了,白发都有了。”李沉舟一边喂一边说。
李鸣瑾只当闺女心疼他,含笑吃着喂来的饭,静静听着。
李沉舟念叨个不停,把这些年的事情都断断续续的说了一说,“爹,您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在外面打仗很累吧?您都没时间给我和爷爷写信呢。”
“每时每刻都在紧急戒备,打仗太忙了,哪儿有时间写信啊;舟舟想爹爹了?”
“嗯。”李沉舟点头。
李鸣瑾笑的越发开心,“你给爹写的信,爹收到了;对了,我的衣服呢?”
“衣服?不知道啊!我来的时候就没见着您的衣裳。”李沉舟摇摇头,“等明天大伯父来了,问问大伯父吧!”
李鸣瑾想动也动不了,“衣服内口袋里有你娘的照片,还有你写的信;不能丢。”
被人放在心上疼宠的感觉,真的很好;李沉舟用饭堵住他的嘴,“老爹,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谁敢丢您的衣裳啊?即便是脏了衣裳也没人敢丢。”
李鸣瑾念头一转便也明白是这个道理,吃了闺女喂的饭菜,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