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琦将查到的流言源头禀告给了夏云深。
夏云深淡淡地说道:“意料之中,朕不明白,他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尉大人了,为何还不满足?”
“家族世代荣耀才是太尉大人所追求的,他应该是怕贤妃娘娘威胁到皇后娘娘的地位。”魏琦说道。
夏云深轻叹道:“他如今和当年的王丞相有何区别?朕不是父皇,不会让怡儿重蹈母妃的覆辙。孙昭仪的事情必定是皇后透露给他的,他们之间越来越像当年的王皇后和王丞相了,一个把持着朝政,一个统领着后宫。”
魏琦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郑太尉是功臣,又是朕的舅舅的,于公于私朕都不能追究于他,能做的只有缓兵之计。”
夏云深有意无意地冷落了郑婵,郑婵一心求子,不知为何,却迟迟不能如愿。像是为了证明传言不真,夏云深也几乎不再踏进怡和殿。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忍不住走进她的寝殿,看着她抱着福柔睡得安稳,便又默默离开了。从上次福柔受伤以后,连怡安几乎形影不离地守着她,深怕再出现什么意外。夏云深走后,连怡安睁开了眼睛,孤容传来消息,贺兰秋已经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如若被他知道了,这个孩子必死无疑,怎样才能保住怀安哥哥得血脉呢?她忧心忡忡。
正午阳光明媚,关雎宫的正殿内,郑婵正修剪着花瓶里的梅花。苏木慌忙跑进来说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郑婵说道:“什么事?怎么如此慌张。”
苏木跪下说道:“娘娘,夫人病故了。”
郑婵手中得剪刀掉在了地上,她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苏木哭着说道:“娘娘,太尉府传来消息,说夫人病重而亡。”
郑婵一阵眩晕,夏云深突然出现,抱住她说道:“婵儿小心。”
郑婵痛哭道:“皇上,苏木说的是真的吗?”
夏云深安慰道:“婵儿节哀,朕派人护送你回太尉府。”
郑婵哭着问苏木:“既然母亲病重,为何不早点来告诉本宫?为何不让本宫去见母亲最后一面?”
夏云深说道:“据朕了解,舅舅最近喜得贵子,不知是否因为此事忽略了舅母,没来得及通知皇后去见舅母最后一面。无论事实如何,婵儿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切记不要悲伤过度,保重身子。”
郑婵大惊,喜得贵子,父亲年过半百,多年来只有母亲一个正妻,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儿子来。她立即判断出母亲的死和此事脱不了干系,她来不及多想,匆匆回了太尉府。
太尉府一片白色,痛哭声源源不断地传了出来,郑婵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她痛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郑太尉携郑家众人跪在了她面前,她看着精神焕发的父亲,心中冷笑。她越过他们,来到了母亲的灵堂,郑夫人的贴身侍女秋水和雁芝跪在棺材前痛哭流涕,她们看到郑婵以后,慌忙磕头请安。
郑婵跪在母亲棺材前磕了头,徐嬷嬷劝道:“娘娘,这不合规矩。”
郑婵起身说道:“没关系,皇上不会怪罪的。”她看向秋水和雁芝说道:“两位姑姑是母亲身边最贴心的人,你们从小看着本宫长大,本宫也早已把你们当成了亲人。告诉本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母亲身体一直都很康健,怎么会突然病重呢?”
秋水和雁芝神情悲痛,欲言又止。郑懿突然走进来说道:“娘娘一路赶来辛苦了,先去兰陵殿歇息吧,兰陵殿是特地为娘娘准备的,一切都是按照娘娘的喜好布置的。”
郑婵淡淡地说道:“多谢父亲,母亲病故,难为父亲还能分出心思来操心这些琐事。女儿听说闻夫人病故的时候,闻丞相悲痛欲绝,连连向朝廷告假,亲自守在闻夫人身边,直到闻夫人入土为安。这些年来,他身居高位,却未曾续弦,甚至不曾纳妾,在心中默默守护着他已故的夫人。实在让人佩服,想必母亲必定很羡慕闻夫人。
郑懿不悦地说道:“娘娘累了,快去休息吧。”
郑婵冷哼了一声,她对苏木说道:“带两位姑姑去兰陵殿,本宫很久没见她们了,想和她们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