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木确实没有相认的打算,在她心中,她的家人只有老师师母、裴岳阳以及那对可爱的双胞胎兄弟。至于那些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与她毫无关系。
不管当年这些人出于哪种原因弄丢了原主,事实就是原主已经离开人世。这漫长的十九年岁月,原主历经磨难,最终还是死在了乡下的那条河里。
如今的阮乔木并非原来那个被遗弃的可怜之人,而是来自异世界的灵魂。
此刻,远在南阳的阮家,一座破旧不堪的小院中,正坐着几个满脸凶恶的男子。而在一旁唯唯诺诺、不敢吭声的男女,正是阮乔木的养父母——阮竹和阮秀。
想当初,阮家也曾风光无限,家族庞大。那时,家中的仆人们都随主家姓氏。而巧合的是,阮竹和阮秀二人皆为家生子,都随了主人的姓。
只是给人当奴才,两人心里都不舒坦,恰巧赶上阮家遭了难,他们也趁乱逃了出来,如今讲究人人平等,他们也可以做自己的主。
只是看着那破旧的小院儿,可见他们的生活并不好,至少,比曾经在阮家当奴才的时候,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但为什么两人最终没有更名改姓,这其中的缘由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晓。也许是内心深处的奴性在作梗,又或者是因为他们读太少,觉得这个名字还算悦耳动听吧。此刻,夫妻二人望着眼前满脸凶相的男子,双腿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寒颤。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敢……怎么敢擅闯民宅!”
听到阮竹的质问,那男人不禁冷笑一声:“嘿嘿,我们受人之托,并不想为难你们,只是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而已。听说裴岳阳的小媳妇是你家的女儿,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
对于裴岳阳这个名字,他们夫妇感到如同坠入云雾一般,茫然不知所措。夫妻二人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思考了许久,但最终仍然只能无可奈何地用力摇了摇头。
“大爷,您恐怕是弄错了吧,我家闺女出嫁的对象可是老吴家的儿子,他并不姓裴啊。”
话音刚落,那男人便如猛虎下山般猛然抬脚,狠狠地踹向阮竹,力度之大直接将其踢倒在地:“呸……你们两个莫非把我当成傻瓜不成?如果不是事先调查得清清楚楚,老子岂会找上门来?识相的就赶紧如实交代,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夫妻俩被吓得魂飞魄散,身体瑟瑟发抖,但任凭他们如何苦思冥想着,就是想不起有姓裴的这号人物啊。
就在这时,阮秀似乎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当家的,会不会是那个死丫头啊!那个死丫头曾经说过她嫁给了一个穷酸的庄稼汉,我当时觉得庄稼汉肯定拿不出多少彩礼钱,所以根本没去在意,也懒得打听那个庄稼汉到底叫啥名儿。”
这么一提醒,阮竹也想起来,家里确实还有一个被忽略的女儿。
“大爷……我们确实还有一个女儿,但是那丫头不是我们亲生的,那就是个白眼儿狼,我们给她机会下乡,结果她把自己嫁给了一个泥腿子,从那之后抹就再也没联系过,我们也不知道她男人叫什么,她现在一定还在村儿里,你们可以去找她。”
那男人看着夫妻俩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你们那个闺女是不是叫阮乔木。”
“对对对就是叫阮乔木。”
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看来是没有找错,这里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人的娘家了。
只是看样子他们要找的人,在这个家里并不受待见啊,人都消失这么长时间,家里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们确定不知道阮乔木去哪了?”
夫妻俩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摇头:“那小贱人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了,那个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没让她饿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犯事儿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院外传来声响,一个挺着孕肚的女人,被两个男人架着来到院子里。
看清孕妇的脸时,夫妻俩的脸色一白:“贝贝,你们抓我女儿干什么,她还怀着孕呢,你们快放了她。”
“想让我放了她,那你们就帮我办件事。”
看着挣扎的女儿,夫妻想也不想直接答应:“大爷只要你放了我女儿,别说一件,十件我们也答应,求你放了她吧。”
“答应就好,事情很简单,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找到阮乔木,什么时候人找到了,什么时候我放人,如果一个月找不到,那么你们这个女儿会怎么样,我可就说不好了。”
说完不再理会夫妻俩,带着阮贝直接离开了小院儿。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之后,阮秀才猛的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哭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就说那个丧门星咱们不能养不能养,你妈就是不肯把那个丧门星扔了,现在好了,咱们家贝贝都被她给连累了,怎么办啊,这个丧门星跑哪去了。”
阮竹被他哭的心烦意乱:“行了闭嘴吧,现在赶紧去给建国打电话,他在沪上当兵,认识的人多,让他帮着想办法把人找到,无论如何,都要把贝贝救出来。”
两人除了责怪阮乔木为他们带来了麻烦,没有一个人关心,这群人为什么要找阮乔木。
写信肯定是来不及的,回房间从饼干盒里拿了钱,直奔公用电话亭,虽然心疼电话费,但为了救回女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们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用阮乔木去换他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