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育才要带他去浪,李绅知道白育才的意思,心头不由得的火热了起来。
至于白育才老是说他老婆怎么怎么样,现在李绅都听的有些免疫了,听到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正当李绅在办公室喝着茶,哼着歌的时候,随手拿出吕州时事新闻来看,作为秘,也应该多看看这些章,虽然李绅自己的章写很拉垮,但今天他突然来了兴致,就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这个吕州实事新闻是吕州市委宣传部搞出来的内部报纸,只在吕州市的单位部门发行,投稿的人也都是吕州市各单位内部的干部。
李绅很惬意喝着茶,只看了几行字,他就心浮意躁起来。
他在乡镇的时候,就不喜欢写材料,一样当上了乡长记,自从当上乡长之后,不管是什么会议都有下面的干部为他写好材料,他只要念一念就可以。
而来到这里当白育才的秘之后 ,他就变成了典型的提包干部,虽然白育才的材料按道理都要经过他的手来批改,但市委办公室的人水平都很高,他看的像天一样,干脆不管了。
尽管李绅隐隐知道,市委办公室的人都在暗地里嘲笑他,但李绅一律装聋作哑,当做没听到一样。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在官场上混,走好顶层路线才是王道,整天累死累活的舞弄墨有啥用?不照样提拔的速度像蜗牛一样?
那个钟振飞不就是因为顶层关系走的好,才一路高升到市委常委的位置吗?
现在他也跟白育才搞好了关系,这不就是顶层关系吗?这就等于自己走好了关键的一步,提拔高升指日可待,超越钟振飞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李绅得意洋洋的又随手翻着时事新闻,突然他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篇吕州市委党校的报道,而写这篇报道的署名赫然是黄萱。
就在他盯着这个名字半天没反应的时候,这个时候市委办公室的杨伟走了过来借茶叶,看到李绅盯着那篇章入神,就随口一说:“这个市委党校的女孩子很不错,章写的很好,她里面很多观点很值得借鉴参考。我听说这位叫黄萱的女孩子曾经在南平市工作过,你认识吗?”
杨伟曾经是赵林的秘,也是市委办公室的一支笔,赵林现在年纪大了,已经退居二线了,在退之前,为杨伟解决了副处级,由于缺乏基层工作经验,杨伟依然留在市委工作。
一听到黄萱这个名字,李绅如遭雷击。
黄萱是原来南平市政协主席黄发林的独生女,人非常阳光开朗,长的又很漂亮,李绅对她一见钟情,双方的家长都很满意这件事,当时他父亲李成柏还说叫他们早点订婚。
李绅一度认为他能够娶到黄萱,但后来他才知道,这个黄萱不喜欢他这个官二代,反而喜欢上了钟振飞。
因此,黄萱一直都是李绅内心深处的痛,也是他得不到的朱砂痣,他实在不明白,就当时的他和钟振飞,到底他输在了哪里?
甚至在明知道钟振飞有女朋友的情况下,依然喜欢钟振飞,直到现在黄萱都还没有结婚。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李绅才娶了黄萱的闺蜜好友,来稍微弥补一下自己内心的缺憾,但现在他一看自己家里的黄脸婆,他就无比懊恼,为什么当年他没有娶到黄萱?
所以,听到杨伟说到黄萱,他一下子就沉默了,一言不发。
杨伟见李绅不吭声,他不知道李绅这段往事,但他心里也是很看不起李绅,以为他说黄萱笔好,戳到了他的痛点,就故意边拿了点茶叶到自己保温杯里边说:“这个黄萱确实厉害,她这些年发表了不少章在吕州日报,很多观点很符合实际,也显得她思路很开拓。只是可惜她在市委党校,如果是在委办的话,肯定早就提拔了。”
杨伟走后,李绅陷入了沉思,因为黄萱这个名字,令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钟振飞,心里产生巨大的失落。
他努力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成为了白育才的秘,原本这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但他所有的成就相比于钟振飞,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和黯然失色,这让他对钟振飞恨的牙痒痒的。
其实,李绅跟钟振飞工作之后并没有多少交集,甚至在江石乡他偷掉了他的工作成果,这让他一度暗自得意,认为再努力工作没有背景,一切都是没用的。
可钟振飞后来竟然一飞冲天,甚至自己心底里的女神都是他的舔狗,这让非常失落,也非常不平衡。
尽管钟振飞没有额外帮助过他,但也没有害过他,甚至面对他的时候,显得很平静和平和,但钟振飞越是这副摸样,就让他越是痛恨他,在跟随白育才这段时间里,他总是不自觉的想着要抹黑钟振飞,最好能够让白育才出手,把钟振飞送进牢房里,哪怕要让他老妈陪一陪白育才,他也在所不惜。
就这样胡思乱想之际,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看到白育才走出办公室,李绅赶紧进办公室,手忙脚乱的帮白育才收拾好东西,跟着走出了市委大院。
到了车上,李绅忍不住装着轻描淡写的说:“记,今天我去政府办事,正好遇到了钟振飞,他在冷竺霖办公室里待了好几个小时。”
李绅知道,自从上次常委会以后,因为育才美食街的改造一事,白育才和冷竺霖关系变得很差,甚至指示他打电话给一个房地产老板,提了五十万的现金,扔在了冷竺霖的门口。
所以,在这个时候,李绅就是要在白育才面前给钟振飞上眼药。
白育才听到李绅说的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的冷哼了一声,严厉的说:“李绅,告诫你多少次了,钟振飞是市委常委,你再整天这样胡说八道,我就换掉你。”
李绅回头,看到白育才的脸色阴沉,知道刚才那些话他不应该说,但话已出口,已经覆水难收,他满心懊恼的坐立不安,生怕白育才真的把她换掉。
他不明白,一个堂堂的市委记,怎么提到钟振飞,为什么总是有点害怕的感觉,实在是没有道理啊。
李绅暗自告诫自己:“以后要少提钟振飞,我要卧薪尝胆,只有当大来,才能收拾掉钟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