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贪婪
“哦？”看到周阳站起身，帕尼侯爵并没有意外，依旧保持着绅士般的微笑。
“夜色男爵，有话要说？”
“我？”周阳一脸无辜。
“嗯，我只是想站起来活动一下。您知道，坐的久了，腰肌就会酸软。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驼背。”
“呵呵。夜色男爵果然是一个有趣的人。”帕尼侯爵开心的笑了。然后几乎在一瞬间，所有的笑容都不翼而飞。换上了一副阴冷的表情。 “但是现在，尊敬的夜色男爵，我希望坐下。因为我很难保证会不会把的举动视为敌意。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的戏剧不能允许任何打扰。”
阴森的表情，冰冷的话语，帕尼侯爵的话顿时让所有在场的贵族打了个寒战。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似乎想起来，帕尼侯爵掌握的力量可是暗焰。王国内最黑暗的势力。那些嗜血屠夫的领袖不可能是一个彬彬有礼的贵族。而实际上，现在的帕尼侯爵才最符合他的形象。
也许这才是帕尼侯爵的真面目吧？本来还有几个想要站起来的贵族立即坐回了原位，然后小心翼翼的向四周望了一眼。当他们看到走廊处隐约晃动的人影后脸色顿时变了。
那是暗焰骑士，这个观景台实际上已经被帕尼侯爵掌握了，只要他想，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
气氛瞬间转为压抑。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众多贵族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帕尼侯爵心狠手辣，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敢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要知道在场的大多是圣蒂亚王国的高等贵族。帕尼侯爵现在的行为就等于在挑战。
可让人无奈的是，就算知道他在挑战，在场的贵族也没有一个拥有出头的勇气。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谁也不会注意周阳在起身时搞出的小动作。如此一过良久，当气氛已经压抑到如同实质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随着一声剧烈的咳嗽。坐在左后的老财务大臣突然开口了。
“侯爵大人。的安排，似乎比将要上演的戏剧还要精彩呢。的意思是打算把我这身老骨头也留在这里吗？”
老大人一开口，在场的贵族顿时涌起了希望。在他们看来，财务大臣和防务大臣都是王国最顶尖的人物。就算帕尼侯爵再有胆色，也绝对不敢挑战他们的权威。因为那样的话他就可能会真的万劫不复了。光是两位老大臣的家族就可以让帕尼侯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他们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人不在乎这些。最起码帕尼侯爵的反应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只见他微微转身，冲着财务大臣优雅的行了个礼。
“很抱歉，利亚特大人，恐怕得让您失望了。您应该知道，我是一个追求完美艺术的人，完美的艺术又怎么可以少了观众呢？所以，不管是您，还是您身边的切里斯大人。在我的戏剧结束前都不可以离开。”
“哦？”财政大臣利亚特笑了，怒极而笑。“如果我非要离开呢？”
“您是在威胁我吗？”帕尼侯爵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您知道，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做到完美的，如果您非要在我的艺术生涯中添上一点污渍，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哼！！”被帕尼侯爵这么当众顶撞，老大臣再也忍不下去了。本来他就是一个性格火爆的人，要不是顾及帕尼侯爵身后的强大势力他早就不予理会了。想不到这个年轻的贵族居然还有胆子威胁自己。利亚特顿时感觉受到了侮辱。
猛然站起身，利亚特连看帕尼侯爵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直接冲着走廊外走去。
“既然这么说，那么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圣蒂亚王国都由一个人说的算。要是敢动我，我就会让知道什么是古老家族的力量。”
坚决的语气。老大臣此刻的表现像极了一名战士。只可惜在场却没有多少人为他喝彩。因为所有人都看到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帕尼侯爵眼中射出的森冷寒光。
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帕尼侯爵突然扑哧一乐。
“还真让我为难。古老家族的力量。您让我听到了今天最大的笑话啊。只可惜，您再也看不到那一刻了。不过我敢担保，您的家族一定会和您在地狱相会的。”
余音未落。一股血箭突然从老大臣的脖颈处彪起。还未走到门口的老大臣突然身体一僵。然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在他身边的阴影下，一个诡异的身影好像幽灵一样出现。先是舔舐了一下手中刀刃的血迹，然后对帕尼侯爵弯腰行礼。下一刻，身影再一次沉没在墙角的阴影中。
暗焰的杀手。在场贵族的瞳孔猛然收缩。现在，他们再也不敢怀疑帕尼侯爵的胆色了。连利亚特这样老资格的大臣他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恐怕就连利亚特背后的家族也不会好过。在杰斯洛特，帕尼侯爵有充足的力量抹掉任何一个家族的存在。
鲜血，顺着老大臣的身体下方缓缓扩散。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充斥在观景台的每一个角落。只是这一次再没有贵族感觉兴奋了。他们此刻唯一能够感觉的，就是恐惧。而就在这样的气氛下，帕尼侯爵居然还在笑。
很绅士的，很彬彬有礼的笑。就如同在酒会中闲聊。
“哎呀呀。真可惜。让地板都脏了。各位先生，我真的很抱歉。我的那些手下动作还算利索，可就是不知道爱护环境。这个毛病等我回头再收拾他们。但是，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在座的各位还有谁想要离开吗？”
众贵族齐齐摇头，又或者沉默不语。在这个时候再没有一个人敢表示什么。既然帕尼侯爵连老大臣都敢下手，那么没有人还敢保证自己的安。有的贵族甚至再想，帕尼侯爵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将圣蒂亚王国的高层一网打尽。
“哦，对了！”好像才刚刚想起似的，看到大多贵族都保持了沉默，帕尼侯爵又把目光投向一直在后方的切里斯侯爵。这位掌握了圣蒂亚王国国防力量的权臣，也是他的直属上司。
“切里斯侯爵，您的看法呢？抱歉，您看，我有些忽视您了。这非常不礼貌。”
“不，已经表现出足够的礼貌了。在今天，的礼貌已经带给大家太多的惊喜。”表情冷硬的防务大臣冷冷开口。声音就仿佛石磨在摩擦。
“但是，我不知道的礼貌会让国王陛下怎么看。不要告诉我可以瞒过他那睿智的双眼。如果只是为了一次报复，我想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查理就在外面，只要让准备好的伏兵出去，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可是真的有必要在这里威胁所有的贵族吗？是否清楚在做什么？”
“哈哈哈哈……”听到老大臣的最后一句话，帕尼侯爵突然大笑起来。笑的是那么夸张，以至于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您说什么？我是否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哈哈，真好笑。难道这就是您的挣扎吗？不不不。也许以为自己什么都清楚，可是已经老了，老的都有些糊涂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实上我现在非常清醒，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为了今天，我已经足足筹划了二十年！！”
“二十年啊，一个人的人生又有几个二十年？现在，我亲爱的切里斯，还不明白吗？为什么查理会被定为叛逆，为什么大祭司会为我捧场。难道真的以为是我对查理的嫉妒？”
“……”老大臣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帕尼侯爵疯狂的表现，目光渐冷。
此刻他终于知道了，帕尼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还要疯狂。刚才的话也许对于一个有理智的人是个威慑。可是对于疯子，那只是一场笑话。
果然，帕尼侯爵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冷的直入骨子里。
“好吧。既然这么想知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了。所信赖的那个国王陛下，早已经在十年前就换人了。出现在面前的只是一个傀儡。而之所以我等待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今天。今天，除了有一个最大的障碍会被清除以外，所有曾经侮辱过我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说道这里，帕尼侯爵英俊的面孔已经高度扭曲，就仿佛一只阳光下的厉鬼。突然放声高呼。
“出来吧。我最忠实的战士们。”
如此同时，所有人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震动，震动越来越激烈，就仿佛千军万马。而这股震动，正从角斗场的西方迅速赶来。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角斗场西方的墙壁突然被推倒了。无数铠甲鲜明的战士冲了进来。
“圣……圣雷骑士团！！”一个贵族瞪大了双眼，发出不可思议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