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对君家来说九牛一毛,可对她来说却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凌娇一脸茫然,“伯母,这是什么意思?”
顾雪宜神态自若地笑了笑,“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说好了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就给你三十万的代孕费,现在彬儿也快半岁了,是时候履行我的诺言了。”
代孕?
她什么时候答应的代孕?
心念急转,凌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顾雪宜这是打算过河拆桥,要悔婚!
她心里又惊又怒,但还是按捺住了脾气,强笑道:“伯母,您是不是记错了,当初我们明明约好的,说是等孩子出生就让我做君家的儿媳妇,根本不是什么代孕。彬儿是我千辛万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为了生他我连子宫都没了,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点钱就抛弃他呢?”
眼前的三十万和君家偌大的家业,还用选吗?她又不傻。
凌娇的心思顾雪宜看得清清楚楚,不由暗自冷笑。
一个破落户的女儿也敢肖想嫁进他们君家?简直是做梦!
“小凌,我劝你还是识时务的好,乖乖地拿钱走路吧。三十万虽说算不上很多,但供你读完大学完全足够了。等毕业以后,再好好的找份工作,找个好男人嫁了,这辈子照样能过得风生水起。要不然...”
顾雪宜将橘子拿到手中,轻轻地掰下一瓣,漫不经心地道:“要不然,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吧。”
意思就是,要么拿钱走;要么,一穷二白的走。
凌娇恨得牙痒痒的,心里知道自己被顾雪宜摆了一道,但她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不过思索了片刻就冷笑道:“要我走可以,但彬儿必须跟我走!”
君佑彬是君家的孙子,君家当然不可能放人。不放人也行,孩子留下,她凌娇也必须留下!
顾雪宜却一点也没有被吓到,淡淡地道:“彬儿是君家的骨肉,当然得留在君家,谁也没权利将他带走。”
凌娇不甘示弱:“你别忘了,彬儿是我生的,我才是他母亲!只要我去法院起诉你们,说你们霸占了我的孩子,你猜会怎么样?”
顾雪宜失笑,摇头叹道:“年轻人啊,想法就是天真。你以为孩子一定会判给母亲吗?你想想,你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又怎么养活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何况这婴儿还生了重病,需要昂贵的医药费,你付得起吗?”
在母亲无力抚养的情况下,孩子当然会被判给父亲,这个没有任何悬念。
凌娇这才开始慌了,拿着三十万走人,她不甘心;可是硬赖在君家不走,又没有底气,毕竟她和君子儒还没有领证。
凌娇的大脑急速旋转,忽然起身冲进了婴儿房,拽住了正在哄孩子的君子儒的衣服,哭着告状:“子儒,伯母要赶我走!”
君子儒皱眉看了眼凌娇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嫌恶,语气淡漠地道:“哦,那你就走吧。”
凌娇:“......”
她也顾不得月嫂在一旁看笑话,猛地跪在地上抱住了君子儒装了义肢的腿,哭声越发大了起来,“子儒,我不想走!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想一直陪在你和彬儿身边。你就看在儿子的份上,让我留下来吧好不好?”
这哭喊没让君子儒动容,倒让他怀里的君佑彬惊着了,君佑彬顿时一瘪嘴,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君子儒的脸色陡然阴沉。
凌娇却欣喜地叫道:“子儒你看,都说母子连心,儿子肯定也是舍不得我,所以哭了!”
君子儒深吸了一口气,将儿子交给旁边局促不安的月嫂,然后扯住凌娇的一只胳膊,毫不怜惜地推到了别墅大门外。
“滚!有多远滚多远,这辈子都不许在彬儿面前出现!”他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