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孙子不如酒杯
“他们再好,能比得上你好吗?元靖做错事,也是我没有教好,要不然让他去守边关三年,可好?”端木卿黛试探着提议,儿子的个性送去最苦的边关,风吹日晒磨炼磨炼,是好事情。
虽然元靖行军打仗很早,可他与他爹的经历完全不同。
“好。”宗九墨终于同意这个处罚,长子如果立不起来,对摄政王府来说打击非常大。
这一点他们夫妻都知道,慈母多败儿,端木卿黛这一刻也在检讨自己。
“多谢父王,多谢母妃,明年妹妹出嫁我可以回来一次吗?”宗元靖不怕吃苦,就怕赶不上妹妹出嫁。
“不可,这三年就是天塌下来,你都不准回来。”宗九墨摆摆手,示意他现在就收拾东西滚蛋。
“是!”宗元靖立刻去收拾行李,一个人远赴边关。
端木卿黛就好似当年看到了年幼的儿子出征,但是她跟宗九墨还闹矛盾,现在看来还是她错了。
“夫君,是我没有教好孩子。”她看着儿子的背影,忍不住有几分难过。
“不,是摄政王府的光环太多。希望他归来时能懂得父母用心。”宗九墨岂能真将他赶出宗家,就算不看着混蛋儿子,也要看看媳妇怀胎生娃的苦,爱屋及乌他还是能够做到。
可以说,如果不是媳妇拦着,这逆子吃苦更多,但是最终还会留下。
宗元靖一个人离开,没有任何人敢去送,包括糖糖郡主。
她倒是想,但是母妃提前就派人来说不准送,她就不明白,明明是送聘礼的日子,怎么最后就变成这样。
端木卿黛一直到儿子背影看不见,才从阁楼上走下来,差点跌倒,宗九墨眼明手快一把扶住。
“笨女人,下个楼梯也能摔。”宗九墨嘴中说着笨女人,手却没有再放开。
端木卿黛找到借口,眼泪流下来,“我儿子去守边关,我就不能伤心摔个楼梯吗?”
“不能,在本王心中,你比十个儿子都重要。”宗九墨其实早就想找个借口让老大锻炼起来,是儿子自己撞上来,这个机会就必须要弄大。
“我就三个儿子,你剩余的七个儿子哪里来的?”端木卿黛故意找茬,心中难过,被偏爱的人就是骄纵。
宗九墨也不生气,媳妇被惯成这样,他骄傲。
“都被我喝药喝没了,你想也想不了那七个儿子了,千千万万的儿子都被我喝没了。”宗九墨的话成功地让难过的端木卿黛笑起来,看着她笑,他就跟着放心起来。
“从此后,我不再出征,只帮皇上训练将军。父王要退下来,咱们得找机会安慰安慰。”宗九墨就怕老岳父受不了,宋将军退下来的时候,那是大醉了三天。
军队需要新鲜的血液,老将军们全部都要让出位置,虽然很残忍,但是比在战场上丢命强。
“什么时候退?父王肯定不乐意退。”端木卿黛放在儿子身上的精力被拉回来,放到父王身上。
“父王的年纪不适合再长期训练,该退下来带着母妃转一转。”宗九墨觉得老岳父这辈子谁都不亏欠,就是亏欠岳母一人。
端木卿黛想到母妃一辈子辛劳,都没有踏出京城,是该让父王带着母妃转一转,看看这大好河山,过一些安静祥和的日子,更该享受享受这天伦之乐。
这国,这家都该交给年轻人来做。
等四弟娶亲后,母妃的心事就了了,端木晨兴是整个安王府性格最奇葩的一个。
无论别人怎么劝说,到现在都没有成亲,一心就等一个人,是当年在江湖中遇到的一个侠女。
可惜找了好几年,愣是没有见到人,据说那位侠女比他还要大五岁。
算起来,自然是成亲生子,可是他愣是不信,最近正缠着赛虎,请他发出江湖令,帮忙找人。
因为端木晨旭婚事搞得一团糟,家里也没人催他,没人管他。
端木卿黛送娘家人回去,还被母妃拉着说这些事情,当然母妃大概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别再操心元靖的事情。
第二天,老丞相大人才知道昨日发生的事情,听到孙子守边关气得胡子直翘。
“这家,老夫是不是没有知情权,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人告诉老夫?元靖走了,婚事怎么办?”老丞相大人还是想在孙女出嫁前,将孙子的婚事定下来。
“婚事?哪来的婚事。爹,您别生气,他三年后回来再谈婚事也不着急,夫君跟我成亲时,都……”端木卿黛不好说太老,总之儿子不着急。
宗九墨:本王哪里老?
“糖糖聘礼你看过没问题,就要出去喝酒,怪谁?你就是个老酒疯子。”老丞相夫人帮着孩子们说话,这老头家里有酒不喝,非要出去喝酒,听着说的说那些鬼怪的故事。
“是,老夫出去了,难道他们就不能等我们回来跟元靖说几句话,再让他走吗?”老丞相大人觉得自己没错,错的是儿子,逼走孙子的肯定不是儿媳妇,一定是儿子。
“您老平时不是一直都说,孙子是根草,只有孙女才是宝,孙子就得好好磨练吗?”宗九墨总觉得老爹闹事,不是因为宗元靖这个逆子去边关,而是有其他事情。
“就是根草,那也是老夫的血脉,这根草到哪里难道不该汇报吗?”老丞相大人不依不饶,跟闹着吃糖的孩子一般。
“爹,您直说,怎么样才不生气。”宗九墨哭笑不得,亲爹这是要搞事情。
老丞相大人知道儿子这样说,事情就成了,想笑但是憋住了,“老夫孙子离开,心情不好,听闻帝师大人那里新得了一件宝贝觥,你也给我搞一个,这样我出去喝酒才有面子。否则那小东西总是在我面前显摆。”
宗元靖:我的亲爷爷,感情我不如一个酒杯?
老丞相大人:必要时候,你还可以不如酒不如茶叶,不如一幅画,一幅字。
宗元靖……捂胸口,吐血三升。
宗九墨头疼,这件事他知道,这个觥还是五百年前的一个宝贝,据说就一件,“爹,能不能换个条件?”
“不能,你不给我弄一个来,我就不吃饭,三天不吃饭,我孙子走了,我难受……”老丞相大人哀嚎地捂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