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询冷笑一声:“陛下或许会治我的罪,或许不会,不过这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了。因为,你已经看不到那一天。”
孔严华脸色一变:“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还想杀我不成?你敢吗?!”
陈询呵呵一笑:“我当然不会杀你。可你如果自杀,亦或是病死在了牢狱中,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你敢?!”孔严华咬牙切齿,气势丝毫不弱,“我可是参知政事,我如果死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皇后也摆脱不了罪责!”
随从搬来了椅子,陈询好整以暇的坐下,淡淡道:“孔严华,你到了这份上还能如此嚣张,无外乎是因为外面国战大势已经更改。
“在战局艰难的时候,陛下需要皇后和我们拼死作战,所以不会触怒我们,也就不能冒我们之大不韪,把你救出去;
“但眼下国战形势已经平稳,北胡攻势乏力,汴梁不复有倾覆之虞,皇朝也开始谋划反攻。
“在这种情况下,陛下无需再仰人鼻息,故而也不必过多在意我们的感受。
“你是一条忠犬,好用的忠犬,在对付世家这件事上,做得一直不错,陛下还需要利用你在寒门中的威望,让你做更多事,所以现在打算把你救走,让你在国战后接着对付我们。
“你说,我会让你如愿吗?”
眼神如剑的问完最后一句话,陈询招了招手。
跟在他身后的陈安之,走进了牢房。
孔严华这时才意识到事情不对,急忙闪转腾挪,大声呼救。
可这没有用了。
他只是元神境后期,哪里是陈安之的对手?
片刻后,孔严华被陈安之捏住了脖子。
他双目突出的瞪着陈安之,却什么都做不了。
而后,陈安之一掌劈下,击在他的额头上,将他轰得脑袋粉碎!
陈询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死得透透的孔严华,面无表情的吩咐:“孔大人拍碎了自己的脑袋,自杀于狱中,你们可都看见了?”
“回禀大人,我们都看见了!”
......
八月,王师厚亲率平卢军,兵进淄州。
九月,连克数城的平卢军,兵围淄州州城,猛攻不止。
由此开始,除陇右外,国战几大战场上,齐军陆续发起规模不一的反攻。
至此,国战正式攻守易行!
......
旭日东升,站在泰山之巅的赵宁,在霞光中俯瞰大地,目力所及,是一望无尽的大好河山。
郓州军与平卢军出兵后,虽然攻城拔寨并不快,间或还被北胡精骑突击,应付得手忙脚乱,但战事总体推进的还算顺利。
这是符合他预计的形势。
他脚下的这盘国战大棋局,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他的心情很好。
他的目光投向北方。
在河北安县的时候,他救了徐奇,而后走了一趟县城,让红蔻帮助狐狸淀义军打赢了那场激战。
事后,徐奇救出了秀娘的二哥,带着他的老母亲,包括秀娘一家人,跟着义军进了狐狸淀。
对徐奇来说,美中不足的是,拖雷在混战中跑了——红蔻赶到的时候,他已没有战力,没在杀人破阵,所以红蔻没注意到他。
离开安县后,赵宁带着红蔻继续北上,最终抵达了燕平城数十里之外的石门县,在那里,他见到了黄远岱,与对方共同谋划了一番河北义军接下来的行动方略。
那是他北上的目的。
彼时,苏叶青跟萧燕就在燕平城,但直到离开石门县南归,赵宁都没有进城去见苏叶青一面,也不曾让对方冒着不必要的风险出城相见。
这一年中,萧燕又组织了一次对河北义军的围剿,河北义军按照赵宁跟黄远岱的谋划,提前化整为零散入各处,避免了之前那样的战损。
这一年来,河北义军发展得很好,规模又有扩大。
总而言之,河北战场的局势,也符合赵宁的预期。
“宁哥哥,接下来我们去哪儿?”看完了美轮美奂的日出,好一阵惊叹的红蔻,歪着头眨着乌黑的大眼睛问赵宁。
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喜欢到处乱跑。
赵宁笑了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