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犹豫片刻,许是看到寒心眼里的真诚,终是抬手接过香囊,了句谢谢,便让马车赶紧出发了。
不曾想安给寒心缝制的香囊竟在这种时候起了作用。这玄武夏日燥热,多蛇虫鼠蚁,安怕寒心被蚊虫叮咬,特意缝制了香囊,还在香囊中放置了几味药材,以便寒心戴在身上疏散风热燥气。
才片刻间,马车已然走远,转过街角没了影子。玩了半日,寒心也乏了,便骑上马,回了明月楼。
才到门口,便看到安踱步的身影,正在四处张望着。那发髻上的辫都晃得厉害,想是焦急得很。也不知在客栈门口来回了几次。寒心心疼的可是门口陈铺的雕花地砖。
看到寒心的身影出现,安跑着过来,“姐,你今日到哪里去了?奴婢等了你好久。烈王爷派来给姐做新衣的制衣嬷嬷都已经等了几盏茶的时间了。”
寒心听着安像只麻雀一般,一路叽叽喳喳从门外便着进来,随意开口道:“制新衣?我没我要做新衣服。”
许是从未见过此番,即将成婚,不选喜服,不挑首饰,不置办嫁妆,不保养自己,甚至不想做一件新衣服的女子,安顿时有些石化。
自古,那个未出阁的女子不是满怀春意与兴奋,想尽一切办法,只希望自己能在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日子,艳冠群芳。偏偏寒心是个例外。纵然安知道,姐非一般人,可如此粗糙,如此不拘节,还当真有些诧异。
急忙追上前面的身影,安试探性地问道:“姐,里面的嬷嬷们都等这么久了?您就当是烈王爷的一片情意,进去让嬷嬷们量一下尺寸可好?”
提到司徒烈,寒心顿时住了脚,挑眉看着安,那狡黠的眼神中像是藏着偌大的醋意一般,低声道:“安,我你的主子现在是我,不是司徒烈,你怎么还能这般袒护你的前主子呢?”
安顿时呆在了原处,怎么也想不到,寒心在乎的竟然是这个。
寒心看着安僵硬的神情,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了?我就是开个玩笑,既然安如此为我着想,我怎可辜负了司徒烈的一片情意。”完,便径直去了偏厅。
几位嬷嬷也不知是喝了多少茶水,一看就是坐不住的,在偏厅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快把对方脸上的皱纹都数清楚了。才听得传来的脚步声。看到寒心进来,急忙起身行礼。
寒心对这古代动不动就跪的礼节还真是不习惯,特别是那一个个都快长白发的嬷嬷,年龄自然不,赫然跪在自己跟前,自己还真是怕折了寿。
“快起身吧!”
嬷嬷们听到寒心清脆的声音传来,拎着长裳的裙摆才缓缓起身。可一个个都垂着眼睑,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不敢直视寒心。寒心感受得到,这是一辈子养在骨子里的循规蹈矩,早已如同血液一样地扎根在身体里了,莫名觉得堵得慌。
“几位嬷嬷久等了,开始吧!”
听到寒心的话,带头的一位嬷嬷才抬眼看了寒心一眼,顿时有些惊艳,但片刻之后恢复了往常,低声回道:“回烈王妃,奴婢们都是制衣司的嬷嬷,应得皇上准允,烈王爷传召特意来给王妃量体裁衣。”完,便随手一抬,另外几位嬷嬷便上前拿出量尺给寒心量尺寸。
果然是行家,才摆弄了片刻,嬷嬷们便要退出房间。寒心追问道:“就不问问我喜欢什么花色,什么布料吗?”
为首的嬷嬷朝着寒心行礼,“回王妃,花色和布料,烈王爷早已命精心挑选备好,只等今日量好尺寸了。”完,朝着寒心再行一礼,便退了出去。
寒心没想到,自己忽略的所有事情,司徒烈都一应料理了,心里的甜蜜又再添了几分。
安看到嬷嬷们走了,急忙进来,却指着寒心的腰间,声问道:“姐,奴婢给您缝制的香囊呢?”
寒心看着安有些受赡眼神,料想安肯定觉得自己把她扔了,淡淡笑道,“这香囊今日去到别人府上了。”
果不其然,话音才落,安眼中的失落更甚了。
寒心抬手握住了安的下巴,看着她失了神采的眼睛,狡黠一笑道:“你这香囊,今日可做了了大事。”便把今日种种与安听。
眼瞧着这姑娘又欢喜起来,还开心地道:“安就知道,姐才不是那等浅薄之人,明日安就再给姐做一个更好的,方便姐戴在身上。”寒心看着她的脸,一子想到了那个许久未见的稚嫩脸庞,如今流烟怕是和葛辰好事将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