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她与别人打成一片的时候,李奕都会在暗处仔细观察,生怕她有一点不适应的地方。
他看着与士兵们戏闹的女人,心里不止一次问自己,她真的是心机深重的女子?她真是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恶毒?自己是否真的是讨厌她的?
“阿战,我曾经有过侍妾?”
李奕的目光一直注释着顾慈,沉声的开口问向一旁的阿战。
阿战听罢皱皱眉,“嗯。并且那个侍妾被…..”这是顾慈让他说的,他知道顾慈的用心。
“够了!”
三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顾慈把所有的阵法都交给了军中的将军。
每当顾慈走进军帐时,李奕的眼睛便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过。
顾慈感应的到,感受的到李奕目光里的炙热,可她不敢回应。
她交代了所有的事,与大哥二哥阿生闲话家长。
这天一早,茴香和沈嫣儿早早的来到了顾慈的帐营中,各个表情都很沉重,茴香的眼睛红肿不堪,一瞧便知道定是昨夜哭了一宿。
“阿慈….”沈嫣儿抱着顾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啦你们两个,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来世在做朋友。”
顾慈话虽说的轻松,可引的沈嫣儿和茴香顿时大哭了起来。
“哎哟你们一大早这是做什么,我还没死呢就开始哭丧了。”
“小姐!你还有心思说笑!”
顾慈捏了捏茴香的脸颊,“回去后,便去找延川,我给你留了许多银子,你们可以好好过日子。”
“小姐!”
“好了,我想出去走一走,在看一眼他。”
说罢不在理会帐营里抱头痛哭的二人,自己一人漫步在这偌大的军营中,远远的城楼上,李奕的身影挺拔高昂。
她就那样痴迷的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带着苦笑,“你若是不好好活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李奕回头,他看到那个扰乱自己心神的女子。
她还是那件大红色的斗篷,伫立在中央,好似冬天里的寒梅,周边一切都尽失颜色,唯有她傲然绽放。
“徒儿。”
听见柳修全的声音顾慈皱皱眉,这老头,这些天可了劲的推销自己,一口一个徒儿倒是叫的顺口。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听着顾慈那清冷的声音柳修全也不恼,他已经习惯了,两人一同走进了柳修全的帐营中。
看着桌子上的那一口大碗,顾慈差点暴怒,“老头,你确定不是公报私仇?药引子需要这么一大碗?”
柳修全被拆穿的心思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又换了一个小小的碗。
顾慈接过小碗又朝他伸手,“匕首。”
柳修全又是不吭声的将匕首递给顾慈,这气势仿佛好像有些师徒颠倒一般。
瞧着柳修全退了出去,顾慈沉默的走到了屏障后,拿着匕首的手没有一丝颤抖,扯开衣服一刀下去,顿时额头冒起了一层密汗。
那心头上的血顺着匕首一点一点流到碗里,片刻后,顾慈有些虚弱的喊了一句,“老头。”
柳修全进来紧忙给顾慈吃下一颗丹药,随后说道:“你先休息片刻,我让他服了药,我们便开始启动玉佩。”
顾慈虚弱的点点头,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闭目休息。
只半个时辰,柳修全便又走了进来,“一切准备妥当,你….”
“走吧。”顾慈站起身来,身子晃了一下,柳修全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心疼。
李奕的营帐外,全是他的亲信在把守,军中的士兵也勒令退避。顾慈晃晃荡荡的走了进去,瞧见在床榻上沉睡的李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