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从苏澈大破犬戎之后,消息传至朝歌,声名由是大振。
飞廉不可能没有听过公子姬的大名,但他见了苏澈,不仅没有巴结,反而出言不逊,充满了嘲讽之意。
目光平静地看着飞廉,苏澈在心里暗自竖了竖大拇指。
——你带种!
不仅是苏澈,就连柏鉴听了飞廉这番话,眸底也是掠过一缕寒光。
柏鉴摄取了周纪的记忆,知道飞廉恃才傲物,更是仗着黄飞虎的宠信,极其看不惯他们这些武将。
然而,没想到的是,飞廉平时狂妄惯了,如今竟敢出言得罪苏澈。
柏鉴双拳紧攥,浑身散出一股寒冽如朔风般的气势,瞪视飞廉。
“区区一个姬公子?!”
柏鉴冷冷地道。
飞廉不禁打了个寒颤,横握马鞭,退后半步,惊恐地看着柏鉴,颤声道:“周、周纪,你想做什么?”
“周将军!”
苏澈突然哈哈大笑,轻轻地拍了一下柏鉴的肩膀。
“公子有何吩咐?”
柏鉴这才敛起了即将爆的气势,躬身拱手。
“武成王回来之后,你帮我向他道个歉!”
苏澈笑道。
“道歉?”
不等柏鉴回过神来,眼前人影闪掠,苏澈猛然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飞廉的胸口。
听得“哎哟”惨叫,飞廉如断了线的风筝,身体顿时倒飞出去,摔落在地,口中鲜血立即喷溅而出。
随行将士,无不变了脸色。
正要上前搀扶,柏鉴沉声喝道:“谁敢扶他试试?”
众人面面相觑,果然站在原地,以悲哀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飞廉,不敢挪动半步。
“周将军,等武成王回来,你代我跟他道个歉,就说飞监军与我切磋武艺,我不小心将他打成重伤,因此奉上珍珠一颗,以做补偿!”苏澈一本正经地道,“不过,请武成王放心,我没事,只是震疼了右腿而已!”
我没事,只是震疼了右腿而已?!
在场的几名将士看向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飞廉,心中的悲哀之意愈加浓烈了几分。
武成王与苏澈的关系,放眼整个朝歌城,几乎是妇孺皆知。
想当初,苏澈前来朝歌代父赎罪,黄飞虎不辞辛劳,四处奔波,后来苏澈“说服”苏妲己,更是让黄飞虎大为惊叹,佩服得五体投地,逢人便夸赞苏澈不仅人长得帅,而且博古通今,智勇双全。
以黄飞虎对苏澈的爱惜,倘若听说飞廉与苏澈切磋,还震疼了苏澈的右腿,更不知飞廉如何结局。
听了苏澈这番话,柏鉴也是莞尔一笑,大声道:“公子放心,末将必定如实禀告武成王!”
苏澈点了点头,道:“周将军,军务要紧,我便不再叨扰!他日若是有缘,再与将军把酒言欢!”
“一定!”
柏鉴抱拳,深深作揖。
两人眼神相交,其中含义,顿时心领神会。
苏澈又走到飞廉的身前,冲着飞廉突然咧嘴一笑。
看着苏澈露出的两排洁白牙齿,飞廉心里寒气直冒,身子不由得蜷缩了一下。
“飞监军,姬自平灵国归来,走的是水路,途经朝歌,原想拜谒大王,岂知福浅缘薄,大王已往泰岳封禅……”苏澈似乎颇为遗憾地道,“如今随从还在河边等候,故此别过,以后再会!”
眼见苏澈并无继续为难之意,飞廉如释重负,语气虚弱地道:“公、公子一路顺风!”
“好!”
苏澈笑道。
言讫,苏澈头也不回地走上了通往黄河边上的官道。
望着苏澈渐行渐远的背影,柏鉴这才命人将飞廉抬进城中医馆,然后大步流星地前往城南校场。
从这一刻起,他便不再是柏鉴,而是周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