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半晌，陈禹才讷讷开口：“我觉得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把自己的苦闷撒在别人身上。”
仿佛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回答，楚绘的眼底没有一点惊讶，但还是用接近于无语的口吻说道：“你这人，该说是死板还是迂腐呢？”
“哪种不都是贬义词吗？”
“哈？你觉得我可能会用褒义词来形容你么？”咧开的嘴角似乎藏着几分讥讽，但说不出是对谁的，楚绘就这么带着迷样的笑容开口，“你这家伙还真是蠢到让人无法直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用正理来规范自身的。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上的腐烂家伙，也不和逻辑地存在着。”
听到她毫不客气地把自己也贬低进去，陈禹眉毛挤作一团：“你还不是那种腐烂到无可救药的家伙。”
“是吗？还真多谢了你的错误估计。”眉毛无意识地抽动起着，楚绘轻哼一声，“和你讨论这些恐怕永远都无法达成共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固然心中回荡着完全不同的意见，陈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以自己现在的立场，恐怕是无法让她真正改变心态的。只有期待和母亲和解后，她心中的伤口能够抚平一些吧。
等了一阵也没听到回话。楚绘雪白的下巴满意地上下点动：“难得你能这么听话，我就直说了，单从剧本的角度，我有绝对的把握比他们优秀。”
“那不是说已经赢了一半？”
和陈禹的喜悦截然相反，她眉宇间浮现的既有压抑，也有不解：“或许有，但我不觉得优势会那么夸张。”
陈禹愣了一下：“你不是说这人的剧本和你等级差很多吗？”
“没错，我是说过。”也不打算否认，楚绘干脆地哼了一声，同时眉头锁得更紧：“但这是单纯从剧本角度来说的。”
“就是说算上实际情况结果就不一样了？”
嘴角轻扬一下喊出“ng”一词，楚绘右手的五指在桌面上富有节奏地敲打起来：“我写的是普通形式的剧本，讲究的是通用，不论是谁经过一定时间的训练都可以演绎出来。”
从她的前置条件中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陈禹迟疑半秒才问出声来：“那对方就是抛弃了通用性？”
“没错。”
“说起来，会长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什么对方孤注一掷不是很好对付之类的。”
“孤注一掷吗？”把这四个字细细咀嚼一遍，楚绘忽然露出赞扬的表情，“真不愧是让我都觉得无力的女人，讲得一针见血。”
被这种徘徊在真相边缘的说法搞得不上不下，陈禹忍不住催促道：“你就不能说的通俗一点吗？”
“急什么？”对方翻了个白眼，“无限地接近临门一脚但就是不踢开不是常用的套路吗？”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但做出这种事的人恐怕早就被打死了吧？”
“不，大部分这么做的人，都活蹦乱跳的呢。”
“包括你？”
“别，我可不想做那种人。”罕见的表现出彻头彻尾的排斥，楚绘选择直说出来，“对方的剧本就是为一个人服务的。”
心中忽然涌起模糊的猜测，陈禹连忙试图证实这种预感：“难道说，是位女主角服务的？”
“没错，她能不能用自己的表演抓住人心掩盖剧本里的硬伤，就是整出戏的重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