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绘似乎随意讲出的疑问,陈禹的心头一紧。
不过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他还是勉强控制住了脸上的肌肉:“为什么这么说?”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要不是有麻烦事,你这家伙怎么会顶着一张‘啊,我受不了了,想去跳楼’的表情。”
“才没有那种表情,就算有麻烦我也不会摆出那种表情!”
“哦,那是我说错了。”对方干脆地道歉让他忍不住露出畏惧的眼神,以退为进放在楚绘身上绝对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不如说,这人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进”。
于是,当听到那薄薄的嘴唇中吐出“嗯……是‘好麻烦,想去投河’才对。”这种让人只能感受到恶意的话时,陈禹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虽然内心挺波澜壮阔的。
“那天之后和你母亲好好谈过了?”倒是想过找机会询问,但这两天一直被那天的事件所引出的各种琐事缠身,实在抽不出合适的时间。楚绘也没有主动做过交流,就这么搁置到了现在。
“谈当然是有谈过。”她一只手拖住脸颊,视线不自觉地垂向桌面,“托你们的福,我和她总算能够把之前的种种说清楚了。”
“不过具体的过程……”不只是想到了什么,她双手掩住面庞,即使如此,那升腾起来的绯红也无法彻底掩盖,“抱歉,我实在说不出口。”
“放心,我没有逼问你的想法。”陈禹连连挥手,“不过结果应该是好的吧?”
楚绘抱起双臂露出警惕的眼神:“你可别想借此邀功。”
“你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啊?”陈禹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总得警惕一下嘛,你看,比如那个叫千棘的不就有类似的戏份吗?”
“我才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家伙。”
“本来也没指望你认识。”
“那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啊?”
“就是单纯地想讲而已,有什么问题么?”
“所以说我存在的意义呢?”
“当然是作为听众啊,不然的话我就没法说下去了……大概?”
“不要对我最后的作用也表示怀疑啊!”
“不,那个,你看,”对方露出微妙的表情,“以我的想象力自己跟自己对话好像也不成问题。”
陈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拜托你不要做那种事,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你的精神不正常啊。”
“但有段时间我经常采取这种手段啊——因为又没什么可以交流的人。”
“请不要告诉我那么悲惨的过去。”
楚绘毫不客气地朝他翻起白眼:“切,悲不悲惨又不是你来定义的,我可不觉得那有什么。”
“我知道,拜托你真的不要再讲下去了。”
“你这人……长本事了是不是?”
“只是最近觉得和你说话比较放松,所以就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听到这句话的楚绘脸上不知为何展露出明显的动摇:“你这人,说话就不能小心一点吗?”
“唉?我说错了什么吗?”
“你自己作死我管不着,但是拜托你别把我也拖下水好不好?”她心有余悸地开口,“那两个人要是凶起来,我不是分分钟就要被敲爆脑袋?”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现代社会是不会轻易出现这种血腥事件的。”
“夸张啊,夸张你懂不懂?”用几近无语的表情猛瞪过来,楚绘忽然放松肩膀,“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本来就是个笨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