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南宫适的话音刚落,苏澈也闪出了班列,躬身道:“父侯,儿臣愿往!”
南宫适急道:“公子,你是千金贵体,岂能……”
“南宫将军固然英勇不减当年,但如今受万民之望,执掌西岐兵马,理应坐镇西岐,以防四方之变!”苏澈打断道,“幸父侯和群臣之佑护,姬残活至今,恨不能为西岐万民建立寸功,因此恳请父侯,以儿臣为将,前往虞城!”
一番话,说得群臣点头连连。
姬昌脸上尚有犹豫之色,散宜生出班道:“公子所言大善!微臣以为,公子亲征,必能振作虞城士气,侯爷可以公子为督粮官,命闳夭为辅佐,则虞城必定也!”
散宜生不愧是西岐的重要谋臣,对于局势的理解很是透彻。
更重要的是,他顺着苏澈的话进言,明显是向着苏澈的。
“散大夫之言,正合孤意!”
姬昌大喜,当即传令,命苏澈为督粮官,闳夭为辅佐,率领六千甲士,押送着几十车的粮草,即刻开赴虞城。
三军自西门而出,姬昌亲自饯行,鼓舞将士。
西岐与虞城相距两百余里,以苏澈他们现在的行军度,预计三天后才能到达虞城。
然而,一路上不时有探子回报说,虞城缺兵少粮,形势不容乐观,可能随时都会被犬戎一举攻破。
苏澈当即找来闳夭,进行商议。
“虞城之困,不仅在于缺乏粮草,更因孤军奋战,士气低迷,倘若拖延下去,恐怕我大军未至,虞城便已落入犬戎之手!”
苏澈不无担忧地道。
“公子有何良策?”
闳夭问道。
“我欲引三百甲士,轻装而往,而闳大夫则继续督押粮草,紧随其后!”
苏澈的意思是,他先亲率一队人马,赶赴虞城,鼓舞士气,以免虞城不战自破。
以苏澈如今的修为,单凭个人能力,只要犬戎军中没有什么修士强者,就算不能击退犬戎大军,却也可以拖延数日。
闳夭也是聪慧之士,他曾经亲眼见过苏澈一剑惊诸侯的本领,而且又能从朝歌这样的龙潭虎穴全身而退,说明智谋必定不凡,所以对他很是放心。
更何况,苏澈这番言语,确实是目前最为妥善的办法。
倘若苏澈随军而行,必定耽搁时间,延误战机。那还不如让他放手一搏。
思及此处,闳夭当下更无异议。
苏澈立即提了三百甲士,朝着虞城的方向,日夜兼程地赶去。
一轮残阳,悬于天际。
余晖中仿佛汹涌着滔天的血浪,映照在了虞城那巍峨的城墙上。
孤城矗立,如巨人一般,冷冷地面对着三万犬戎以及无数巨狼的重重围困,从容不迫。
鏖战二十多天,任敌军怎样凶悍,虞城仍然坚挺了下来。
城外充斥着惊心动魄的狼嚎声,但城上将士,早已疲惫不堪的脸庞上却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战意昂然。
因为,昨天那件事,兀自清晰在目。
“嗷!”
突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如雷霆般,贯入天穹。
城外群狼怒嚎,在犬戎士兵的操控下,疯似的地冲向虞城,顿时掀起滚滚尘土。
“弓箭手,准备!”
城墙之上,响起了一个苍老但不失威严的声音。
“放箭!”
一声令下,破空疾响不绝,无数青铜镞如流星般从城墙上射了出去。
锋锐的箭尖裹挟着强大的劲道,瞬间贯穿了一名犬戎士兵的身体。
余劲未消,箭矢狠狠将此人的坐骑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