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闻锐鸣?”沈嘉惊讶地看着他,因为很少听到他态度鲜明地说这种话。
少顷,沈嘉端正态度,进去给闻锐鸣道了个歉。
离开派出所,杨帆意味深长地对章寻说:“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要找保镖了。”
“alex,帮我个忙,把沈嘉送回去。”
“乐意之至。”
沈嘉也没说什么,走前还抱歉地看了闻锐鸣一眼:“改天请你吃饭赔罪。”
事情暂时了结,章寻开车载闻锐鸣去最近的医院。
x光片拍好之后医生举着看了半天,问:“这是你们谁的片子?”
“我的。”闻锐鸣说,“不用看了,没骨折。”
“没骨折是没骨折,但你这骨头是怎么回事?腕骨以前受过重伤吧。”
章寻严肃地看向闻锐鸣,见闻锐鸣面无表情地颔首,没有表现得很在意。
“大夫,他的手没事?”
“按道理说应该没什么大碍,要是觉得不放心这几天就少用力,别提重物。”
既然如此,在车上的时候为什么会发抖?闻锐鸣不像是怕疼的人。
到停车
场闻锐鸣要拉车门,章寻喝止他:“哎!大夫刚说要少用力,还是我来吧。”
闻锐鸣看了他一眼,他上前打开车门,沉着脸做了个请的动作。
其实章寻车开得也不错,就是不如闻锐鸣沉稳,刹车和油门踩得都急。中途闻锐鸣提醒他:“前面路口停一停,我自己步行回去。”
“嗯。”章寻望着红绿灯,“回去休息一天也好,我明天练一天舞,不用你跟。”
“多谢老板,那我晚上去团里接你。”
“闻锐鸣,你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回扎了玻璃也不见你好好保养,纱布包一天就拆了,这回被踢伤要不是我提醒你也不去医院。”
“在部队的时候受过点伤。”
“落下后遗症了?”
章寻目光凝重地看向他的脸。章寻也知道手受伤对狙击手来说意味着什么。
“发抖就是后遗症吧。”
“是。”
闻锐鸣很坦率,但不代表他不在意。
“所以你才不能像你战友那样去当射击教练,也不能像你指导员那样留在部队。”
听完章寻的结论,闻锐鸣静静地坐了几秒钟,目光对视过来:“老板,能不能别这么直白,说得我都想跳车了。”
章寻也笑了,不过这笑里或多或少掺杂着其他的东西。成年人谁没点过去,谁又没点伤,能够直面它,惨痛地笑一笑,都是漫长岁月中自我折磨过来的。
到那个交叉路口章寻将车靠边。
临近凌晨,路上车也不多了。闻锐鸣从副驾跨下来,章寻破天荒也下来了一趟,替他拿着他的外套。
身后的路虎开着双闪,正在以一定频率闪烁,接近心跳的节奏。
章寻轻拍了下额头:“错了,这车是给你开的,要撂下也该撂下我。”
“那怎么行,让老板走回家是我这个保镖失职。”
“这段时间你够尽职了,偶尔失职一次也没什么。”章寻双手插在裤袋里,不属于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腕处,撩起眼皮笑了笑,“何况是谁说自己的职责范围不包括当司机的?”
闻锐鸣垂眸微笑,伸手抽出那件那套,“这我的。”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