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逆贼,休伤我主!”
十几名将士目睹张桂芳重伤倒地,当即一拥而上,围住哪吒。
张桂芳趁机消失于乱军混战之中。
就在这时,后营突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后营起火,粮草被烧!”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但见一队人马从后寨杀了过来,为之人,赫然是黄飞虎、柏鉴和南宫适三人。
三人纵骑冲撞于敌阵,只杀得天崩地裂,鬼哭神嚎,遍地尸横,血流成河。
原来,张桂芳将柏鉴和南宫适擒住,监禁在了陷车里面,不日便即解送往朝歌,听从纣王的落。
谁知柏鉴乃是夺舍之身,与苏澈一样,无惧张桂芳的唤名落马术,当日之所以佯作被擒,是想潜伏于敌营,出其不意地来个里应外合。
怎料姜子牙去了昆仑,并未领兵攻打敌营。
等候多时,柏鉴置身陷车,突然听见敌军营中大乱,已然料到了几分,不由大喜,当即破开陷车,救出南宫适。
两人夺刃抢马,放火烧了堆垒于后营的粮草,一路杀出,终于和黄飞虎汇合一处。
主将败逃,粮草被烧,殷商将士哪里还有恋战之意,纷纷丢盔弃甲,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柏鉴和南宫适奔至苏澈的辇前,翻身下马,俯身而拜,道:“区区残躯,累侯爷躬亲犯犯险,末将深感惶恐!”
“起身吧!”苏澈一抬手,“你二人皆是我西岐栋梁将才,原为一家,何分彼此,既然身陷牢笼,孤岂能坐视不理!”
听闻此言,柏鉴和南宫适心中颇为感动,虎目含泪地望着苏澈那张坚毅的面颊。
原本,柏鉴还以为趁夜劫营乃是姜子牙的主意,但抬头环视,并未看见姜子牙的身影。
“丞相呢?”
柏鉴奇怪地问道。
“丞相去了昆仑山,多则三朝,少则两日,便能回来!”
闳夭在旁说道。
换句话说,姜子牙根本没有劫营救柏鉴和南宫适的打算。
柏鉴不禁皱了皱眉,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众将士如狼似虎,以一敌十,纵横冲杀,敌兵投降无数。
目睹殷商残败人马四处逃散进了朦胧的夜色中,苏澈当即鸣金收兵,得胜回城。
回到城中,苏澈传令三军整顿,次日犒赏。
柏鉴和南宫适进宫谢恩,南宫适年事已高,受此折磨,身体有些支撑不住,苏澈温言安慰了一番,就让他回府休息,只留下柏鉴一人。
“公子,你那边的事情可曾办妥?”
眼见左右无人,柏鉴方才低声地问道。
虽然苏澈早已晋位西伯侯,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柏鉴仍然习惯称呼苏澈为公子。
“一切顺利!”苏澈微笑道,“多亏你的百灵幡!”
苏澈心里清楚,柏鉴是想讨回百灵幡,却又不便直言,因此迂回询问。
说着,苏澈将百灵幡交还给了柏鉴。
柏鉴收好百灵幡,突然叹道:“一战百将死,白骨没荒草!公子,我想出城,将这些将士的魂魄,聚集于百灵幡下!”
“去吧!”
苏澈点了点头。
张桂芳奉诏征伐西岐,只是开始而已,接下来的战场,才是真正的艰苦。
当柏鉴转身离开宫殿之时,隐隐听见身后传来苏澈的低吟声。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柏鉴回头看时,但见苏澈转身回了寝宫。;